話說,自從将那内丹放入田雲霄左眼内,他那雙漆黑的雙眸恢複正常不過幾分鐘,左眼的瞳孔竟然奇迹般的轉移到了右眼眶中,引得在場衆人紛紛稱奇。
“你們怎麼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田雲霄愣住,兩隻黑色的眼珠子來回轉動,看着其他幾人。
“我說,你眼睛能不能别看我?”薛暮冉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手臂上汗毛立起,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什麼啊?”田雲霄站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笑着問道:“我眼睛好了?能看見東西了,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好了。”
他跑到院牆外面,四處張望着,大笑道:“我怎麼還能看見吞龍橋那邊啊,這眼睛跟裝了望遠鏡一樣!哎呀,不對,隻有右眼能用,左眼怎麼還是一片漆黑啊?”
聞言,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也跟着跑出去。
田芸淼急切地問道:“你确定右眼能看那麼遠嗎?你說說吞龍橋那邊的情況。”
“你煩不煩?我騙你做什麼?”田雲霄不耐煩的推開她,繼續往前方張望,“那個廂竹酒家,還沒關門嗎?那胖子老闆站在窗戶邊喝酒呢。唉,旁邊還有個要飯的老頭,不對,是年輕人,拿着一截竹子在喝酒……”
“那不是大師嗎?原來他跑去喝酒了!”薛暮冉笑道,也跑過來,搭着田雲霄的肩膀問道:“你再說說,那個要飯的在幹什麼?”
“他掏出來一張黃紙,遞給那個胖子,然後胖老闆塞給他一打錢,嘿嘿,這小子真能忽悠!”田雲霄轉過頭,笑着看向薛暮冉,兩隻眼珠子漆黑如墨。
薛暮冉一愣神,吓得往後跳了一步,尴尬笑道:“我——我一時間有點不适應,得花幾天時間習慣才行。”
見衆人神色古怪,田雲霄也發覺出這雙眼睛的不同尋常來。一隻仍舊不能視物,而另一隻卻能夜觀十幾裡地,這根本不是普通眼睛所能做到之事。
“誰有鏡子?我想——看看自己的眼睛。”
“哥哥——别看了吧。”
“給我!”
無奈,田芸淼隻好掏出一枚圓形小鏡子遞給他。
借着月光,田雲霄轉動鏡片,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左邊白茫茫一片,隻剩下眼白。右邊,被兩隻黑色的瞳孔占據,正詭異的看着鏡中的自己。
啪嗒——手一抖,鏡子摔在地上。緊接着,田雲霄歪歪斜斜倒下去,幸好旁邊的薛暮冉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他的腰,這才沒讓他摔在地上。
蕭泰安歎了口氣,招呼大家先撤離,一切等第二天再做打算。于是,薛暮冉與田芸淼共同攙着失去意識的田雲霄,回到了警局大院。
第二天一早,廂竹酒家剛一開門,田芸淼就跑進去搜尋竹七九的身影。果然,在臨窗的桌子上,她看見一個穿着邋遢的男人正躺在上面睡覺,呼噜震天響。
站在桌子邊,她猶豫了,思考半晌後,決定采用美食戰略。她去附近的攤子上買了幾份冒着熱氣的早點,放在旁邊的空桌上,并打開包裝,讓香味散發出來。
果然,沒過幾分鐘,竹七九皺了皺鼻子,喃喃道:“我要吃肉包,不要梅幹菜的!”接着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坐起來。
揉揉眼睛,他才看清面前凳子上坐着的女孩,忍不住笑道:“小田小姐一大早就過來,是有什麼指教嗎?”
“這倒不是,單純過來吃個早飯。看你一直在睡覺,也不好打擾你。”田芸淼笑了笑,将隔壁桌的餐點一一拿過來。
竹七九隻好翻下桌子,在凳子上坐好,也不客套,直接抽出一雙筷子吃起早飯來。
“那個,我哥哥的眼睛——”田芸淼緩緩開口,“變得有些奇怪,你能不能抽時間去看看?”
見她面色凝重,竹七九點了點頭:“好,隻是,我也不擅長蠱蟲那些東西,隻怕,也幫不上忙。”
“沒,沒事,隻要你肯去看看就行。”田芸淼低垂的眼睫毛顫了顫,似乎有淚水将要溢出來。
吃完飯,田芸淼奮力蹬着自行車,後座的竹七九感受着清晨的涼風,笑得十分高興。十來分鐘後,他們在警局門口停下。
見到田雲霄那雙眼睛後,竹七九微微愣了一下,立刻跑過來搬着對方的臉仔細觀察,轉頭笑道:“這可了不得了,你哥哥這是血賺啊!”
“這是——什麼意思?”衆人不解。
“這可是難得的雙瞳之眼,可以媲美千裡眼呢!多少人想修煉都練不成的。”
千裡眼,難怪昨夜可以從那棟宅院門口看見廂竹酒家的情形。
“可是,這樣不是很吓人嗎?不能把眼珠子各歸各位嗎?”薛暮冉直言不諱道。
“各歸各位多可惜啊,這可是千裡眼哎!”竹七九誇張的叫出聲。
一直沉默不語的田雲霄忽然開口問道:“我這眼睛,可以穿透牆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