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靜,這件事,你不準參與,不然,你知道後果。”哥哥堅持,拒絕妹妹的幫助。
妹妹奪門而出,淚流滿面。留下屋内的幾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其中的因由。
雷聲陣陣,很應景的下起了瓢潑大雨。薛穆冉站在警局門口,焦急地看着外面,不時進來看看衆人,又看看外面,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隊長,現在情況這麼危急,我怕師姐她——”
“那你去把她帶回來吧。”礙于眼前形勢,蕭泰安也不想再有任何人發生意外。
“好,我去拿把傘!”
薛穆冉面上一喜,在角落裡找出一把舊雨傘,剛準備出門,竹七九忽然上前搭住他肩膀,笑道:“我也一起,兩個人也有個照應。”
薛穆冉看向隊長,見對方點頭才敢出門。
方才還人群熙攘的街道現在已經空無一人,大雨模糊了視線,兩人共打一把傘在雨中艱難前行。
找了一路,都沒發現田芸淼的身影,兩人又從街道另一邊往回走着。
“大師,師姐的哥哥,救回來的幾率大嗎?”薛穆冉看着路邊被雨水打折了的花草,突然問道。
“隻要找到次等宿主,就還有希望。”
“那,萬一根本沒有次等宿主呢?”
“那就隻能硬取了。”見對方疑惑,竹七九解釋道:“就是開膛手術,将那隻蟲子從心髒上扣下來。”
聽完這話,薛穆冉一臉受到驚吓的表情:“這樣人還能活嗎?”
“看天意吧。”
一圈找下來,依舊沒發現田芸淼的影子。兩人隻好返回警局,誰知道剛進門,田芸淼已經坐在屋裡了,旁邊還開着一台取暖器。
“師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薛穆冉收起傘,一臉欣喜的跑過去問道。
“剛剛在路上碰見一個朋友,她送我回來的。”田芸淼情緒依舊低落,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哪個朋友啊?我怎麼不知道你在彩衣鎮還有朋友?”
“咳咳——”竹七九尴尬的咳了幾聲,“你就别管那麼多了,人家女孩子有幾個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時,樓道口傳來說話聲,隐隐約約似乎是周青語的聲音,說是田雲霄已經安排睡下了,現在身體一切正常。其他的要等雨停了,帶着去大醫院做X光才知道。
“這X光射線能不能殺死那隻蟲子啊?”薛穆冉突然問道。
“這個,應該不能吧。”竹七九被這問題弄得發蒙,他從來沒這樣想過。
很快,樓道口的聲音停了,接着是人上樓的動靜。蕭泰安走了出來,見到三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幹咳了兩聲,說道:“等明天醫院檢查結果吧,也許那蟲子就是個幻影,根本沒進到人體内。”
這話一說出,他就後悔了。那雙眼睛,怎麼可能是幻影導緻的。但是沒有一個人指出這一點,理由雖然不盡相同,但是此刻,衆人也沒了争辯的力氣。
夜裡,竹七九留宿在警局宿舍。借了一把剃刀,他對着鏡子小心地刮着胡子。将過長的頭發簡單理短了一些,露出一雙看上去過于孩子氣的眼睛來。
夜已深,四周除了雨聲,一片寂靜。薛穆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空氣中充斥着雨水的氣味,混雜着院中泥土的味道,不能說難聞,但是也算不上清新宜人。
吱吖——不知道誰的門打開了,又輕輕合上。不對勁,這排宿舍都是一群糙老爺們,誰會這麼小心關門?是大師嗎?不會,大師在最邊上,這動靜很近,似乎,就是隔壁。
隔壁?不就是田雲霄嗎?想到這裡,他輕手輕腳起身,将門開了一道口子,悄悄閃身出去,蹲在走廊上。
見四周無人,衆人門窗緊閉,似乎并沒有異樣。他慢慢轉身,趴在窗戶邊往裡看,屋内一片漆黑,看不清裡面情況。
空中響起一聲悶雷,緊接着一道閃電劃過,一瞬間,屋内出現一個手握尖刀的黑影,正對着床上的田雲霄。
“住手!”情急之下,薛穆冉大叫出聲,并不斷拍打着窗戶,以期望暫時吓住兇手。緊接着一腳踹開房門,進去一看,屋後窗戶大開,那兇手早就越窗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