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芸淼問完話,已經接近下午三點。饑腸辘辘的她強撐着身體,返回警局,恰好看見蕭泰安做好筆錄出來,連忙上去詢問情況。
“倒是你那邊,現在怎麼樣?”蕭泰安沒有直接回答,伸手拿過田芸淼的本子翻起來,“看來,那夜的确不少人都在看煙花,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蘆葦叢,是這樣嗎?”
“是的,那群食客加上老闆,每一個人都說,光顧着看河燈跟煙花,根本沒注意那片蘆葦叢。”田芸淼有些沮喪,明明花費了這麼多時間跟精力,卻毫無收獲。
似乎察覺到她的低落心情,蕭泰安輕拍了一下田芸淼的頭,安慰道:“查案就是這樣的,需要在無數的信息裡篩選出有用的。我們要不斷尋找,這樣才能增加有用線索出現的幾率。”
“好吧,對了,田雲霄那邊有線索嗎?”
“關于這個,剛好我要跟你說,因為你們——之間的關系,所以有關他的調查,還得你——避嫌。希望你理解。”
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田芸淼笑了,神色蕭索:“我能理解,那,希望隊長你,不要太為難他。”
“我有分寸。”
“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們的關系,希望可以——”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田雲霄似乎也不打算讓别人知道。所以你放心。隻是你們的名字太過相似,隻怕——”
“沒事,閑言閑語都沒關系。”
“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就好。”
肚子,非常不配合的叫了起來。咕咕——咕咕——像一台小馬達在轉動。田芸淼臉頰微紅,說了句抱歉,就消失在門口。
街角有一家面包店,價格便宜,就是味道奇特,不過,非常适合拿來填飽肚子。
“老闆,麻煩結一下賬。”現在這個點,店裡沒什麼顧客,田芸淼在架子上看了幾眼,選了一袋最便宜的吐司面包。
“順便給我也買一袋吧!”
忽然間,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卻記不清是誰。轉頭一看,竟然是竹七九。他穿着破破爛爛的圓領衛衣,對于男性來說有些過長的頭發淩亂的散在肩膀處。
“你怎麼出來了?逃獄可是重罪!”田芸淼作勢恐吓。
“你們蕭大隊長親自放我出來的,不信你回去問他。”竹七九在架子上端詳幾個來回,選了一個價格偏貴的菠蘿包,“我要吃這個。”
“要吃自己付錢,要不,就跟我分這袋吐司。”付完賬,田芸淼搖搖手裡的袋子,微笑着,“可以分你三片。”
“扣死了!田家不是很有錢嗎?”竹七九撇撇嘴,一臉不情願。
幸好此時店老闆正在後面整理貨架,一次并沒有聽到這句話。田芸淼趁機拉着竹七九往外走去,然後遞給對方一片吐司,兩人就這樣一人一片,專心啃面包起來。
走到一片沒人的地方,田芸淼才開口問道:“為什麼,你覺得,我跟田家有關系?”
竹七九愣了下,接着大聲笑起來:“怎麼?難道這是個秘密嗎?首先,你們都姓田。第二,你們中間的字都念yun。第三嘛,你沒發現嗎?”
“什麼?”田芸淼着急的問着。
“你們長得很像啊!那雙眼睛,還有嘴唇,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竹七九又笑起來。
“這樣嗎?”田芸淼聲音很低,也不知道是在問對方,還是在問自己。
“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祭河神那天晚上,我看見那女人被人拖走了。”竹七九止住笑,正色道,“當時,你哥哥在靠近牆角那個位置喝得爛醉,所以他肯定不是兇手。”
聽對方這樣說,田芸淼明顯感到意外,讷讷問道:“那——你看清那人的長相了嗎?”
“那麼黑,怎麼可能看得清。不過,這件案子有蹊跷,你們最好小心點。”
“什麼意思?”
“死者不是丢了一雙眼睛嗎?你沒考慮過原因嗎?”
兩人同時停住腳步,看向旁邊的警察局大樓。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回到大本營。
沒等她回答,竹七九已經消失在街道上的人群中。
眼睛——有什麼深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