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長劍起，寒霜凝了半邊地。

黎曦月側身躲過那根黑羽，腳尖點在寒冰上，眸中金光閃現。

她的發尾微微有些結冰，低眸輕阖間，一滴淚落在地上。

“她給你的指令就是殺掉我麼。”

“四千多次，你當真一次沒猶豫過麼。”

“你就當真不願用真身面對我麼。”

“把我關在萬重淵的那一千年裡，你就當真沒有過愧疚麼。”

擇明宣身量很高，全身漆黑的他隻有雪白的臉和眉心那點紅。

不知是否是她的質問起到了作用，擇明宣落在冰霜上，收起了過于龐大的羽翼，走到她面前。

冷漠到一絲人氣都沒有的臉低頭看她，眼睫處的紅意方明。

“明明都是我，你為何厚此薄彼。”

她的聲音輕了。

擇明宣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黎曦月閉了閉眼，将淚意忍了回去。

他生的冷漠，連唇都是涼的。

“程序也會安慰人麼。”

“殺掉一切來自神域的人，包括黎曦月自己。”

“若你知道後，你會後悔麼。”

“不悔。”過于古怪的語調裡沒有一絲感情，低着頭看她的神明握着她的手，将劍鋒對準了她的心髒。

“你若是存在，原本的黎曦月永遠不會醒來。”

黎曦月笑了一下：“醒來的永遠不會是黎曦月了。”

“這是她所求，也是我所求。”

“一個合格的救世主，不應該被任何情感牽繞，你懂我的意思。”

擇明宣将劍鋒壓了下去。

末了，他“嗯”了一聲。

……

【仇山001号試驗區001号試驗體獲得A級天賦，5088次不死。】

“N7709區星系人類數據收集完成度100%，即将進入下一階段。”

“雲中塔闆塊上線，副本闆塊上線，通天路關閉，萬人副本關閉。”

“新增條例：

1、若攻塔者攻塔失敗，靈魂投入死禁森林，身體寄生靈魂，成為新的攻塔者。

2、針對019号天賦-活體傀儡進行限制，制作活體傀儡不允許從鬼怪世界進行靈魂召回，若靈魂歸入鬼怪世界，傀儡不允許人類化。

3、針對擁有時間錨點身份者進行補充，若時間錨點載體死亡，錨點身份失效。

4、其他随時進行補充。”

“物品更新：組隊卡進行升級，不論循環次數，不論組隊人數，被綁定者存在，隊伍存在。”

“系統更新：

1、淘汰賽更新，獎勵制度更新。

2、由于系統能量不足，每輪循環結束後需要依靠人類天賦獻祭維持循環，若循環能量不足，系統将停止循環。

3、副本每周參加一次，雲中塔每半月參加一次。

4、從此次循環開始，系統内死亡乃是真實死亡，不再參與循環。

5、因為系統缺少能量，進入副本或進入雲中塔挑戰皆會開啟全球直播以獲得信仰值。

6、通關副本可獲得生存時間，參加雲中塔可剝奪對方生存時間。

7、系統随時更新，一切以系統為主。”

“系統強制規定：五人為一小組，一人死亡，小隊全體成員死亡。”

……

系統未年001次循環。

月明湖區。

黎允笙拿着闆磚差點掄到林無虞頭上。

林無虞：“！！！”

……

系統未年079次循環。

“系統警告，系統能量不足，剩餘幸存者天賦無法支撐下一次循環。”

“警告，警告，有部分非時間錨點者脫離系統循環，警告警告，系統暫無能量處理。”

“滴——”

“系統陷入休眠。”

“守護者程序無法啟動。”

019号幸存者天賦不再被限制，活體傀儡批量生産。

時間掌控者林無虞被寄生。

第一個被組隊卡迫害的時間錨點小隊出現反常。

第二個組隊卡被綁定者黎允笙在脫離第一個副本之後，察覺到了被抹去的黎朝星的一生。

黎允笙獲得時間-再現陣法。

第一個非時間錨點者林柚出現。

鬼怪世界概念第一次于系統中出現。

外來系統強制剝離了黎允笙等人進入神域神話類真實副本。

第一個時間錨點者江梨失去錨點身份，可視之瞳歸還本體。

最後一個時間錨點者黎朝星靈魂即将潰散。

僅剩一個時間錨點存活。

程序無法進行修正。

……

黎允笙接住墜落在她識海的一顆星星，星星發出劇烈的白光，濃郁的白色覆蓋了她的整個識海。

她似有所感，摸上了手腕處的一顆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