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諾”的瞳孔微微震顫。
“你為何……?”她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豔美的下巴繃直,手指摸上自己腰間的鈴铛,殺意從眼底瀉出。
“南明璃,21歲,華國最年輕的影後,千劇千面,其中15歲扮演的一位孤兒打開了她的演藝之路。”
且慢橫在她的脖子上,黎允笙彈了一下手上的紅玉鈴铛,目光沉靜:“很奇怪,你既是南明璃,又是白安諾,或許你還是其他人。我從來沒見過你的隊友,即便是我們第一次交手的時候,我也從未見到過他們的臉,但你卻給了我一種你們隊伍确有五人的感覺,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的目光裡帶着罕見的困惑,不是面對副本難題而露出的具有挑戰性的疑惑,反而是一種完全讓人摸不着頭腦的離奇怪異。
“如果說是因為組隊卡的原因,我并不相信區區一張以一人靈魂飼養的卡牌會有如此功效,可叫你一人抵五人,五張臉五個樣貌随時取用,太過奇怪。除非,你身上還有着其他秘密。”
黎允笙捏住她白玉似的的下巴,毫不收斂的力氣在她下巴上留下紅痕,瞳孔中的六芒星依舊閃爍。
在遙遠的另一星系中,昏迷中的江梨突然睜開了雙眸,眼底是與黎允笙眼底一模一樣的六芒星陣。
南明璃的瞳孔越來越呆滞,仿佛連靈魂都要被這詭異的星陣吸走。
“叮——”清脆的鈴铛敲醒了黎允笙的意識,突然變得格外強大的陣法被她收回眼底,熾熱的灼燒感讓她的眼球幾欲爆裂。
南明璃的靈魂倏地歸位,被剝奪靈魂的痛感随着未剝奪成功而帶來的整體靈魂的痛感給個人帶來的疼痛更加灼烈。
金色的紋路蔓延了黎允笙半邊臉,她扶着被灼燒幹枯的大樹緩緩坐到地上,壓抑着這股莫名湧上來的力量。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就行,不至于、要我命吧……”南明璃跪倒在地,蒼白的小臉上帶着紅痕,上挑的狐狸眼中哪還有勾人的媚意,隻剩下還活着的慶幸。
過于磅礴的靈氣沖刷着她貧瘠的脈絡,就像小小的經脈裡被塞進了一團巨大的火焰,燒的她全身顫抖,紋路蔓延至她的全身。
南明璃還沒抱怨完,就看見她的眼睛不住的往外流着金色的液體。
“你、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摸上她的眼睛,然後就被巨大的灼燒感燒穿了指尖。
什麼東西?
她驚愕的看着自己燒破了的指尖,上面還殘留了一點金色的液體:“你這是……什麼東西?”
燒糊塗了的女生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她模糊的視線最後停留在又一次暗下來的天際,陷入了沉睡。
……
“姐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小肉包捧着自己鼓囊囊的小臉蛋湊到她眼前,淺金色的眼眸裡閃着反射的燈光。
“什麼故事?”
“一個關于折斷了翅膀的小鳥的故事。”
“有一隻小鳥,天生沒有翅膀。但它有個很愛它的姐姐,小鳥姐姐會給它帶來甜甜的果子,和甜甜的泉水。它們過的非常非常幸福。”
“但沒有一隻小鳥會不羨慕飛翔,即便它不愁吃不愁喝,但它也有一個想要飛上天空的夢想。每當小鳥站在樹枝梢的時候,小鳥姐姐總會在旁邊擔心的看着它,害怕他會因為一時的豔羨,從大樹上墜落下去。”
“小鳥知道姐姐對它的擔心,所以它特别聽話的回了巢穴。每一次都這樣,每一次都在即将墜落的時候被姐姐喚回來,然後被姐姐抱進溫暖的懷抱裡。”
“那是比巢穴還要溫暖的存在。”
“可随着小鳥年齡的長大,它終于意識到沒有翅膀的它有多麼自卑,剝奪了它翅膀的上帝有多麼的殘忍。它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類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翺翔,隻有它被困在一方巢穴,孤獨的注視着碧藍的蒼穹。”
“它愈來愈沉默,愈來愈寡言少語。它開始閉門不出,不在踮着腳跳到樹枝上看藍天。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它的自卑少那麼一點。但是小鳥騙得了自己,卻騙不了姐姐。”
“某一天早上,它醒來的時候,看見了自己金色的羽毛,漂亮的翅膀從他背後重新生長出來。它激動的想要跳出巢穴和姐姐炫耀,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姐姐對它的誇贊。然而,它找了一圈,卻始終沒有發現姐姐的蹤影。”
“它以為姐姐是出門找甜甜的果子和甜甜的清泉,它看着高松的大樹,鼓足勇氣,張開翅膀開始飛翔。它學着姐姐的模樣,向着天空飛去。”
“但是,從沒學過飛翔的小鳥,真的能在擁有一個翅膀之後就會飛了麼?”
“……事實是,姐姐放棄了一切向山神祈求,希望它的弟弟能擁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羽翼。代價是,她消散。而小鳥也在重新長出翅膀後,摔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