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我們也很奇怪。”許默沉思,“我們确确實實先去的西山塔,但眼前一晃就來到檔案室了。因為沒有校園卡我們出不去,也聯系不了其他隊友。”
“還好等到你們了,不然就我們小隊的另外兩個人想破腦袋也隻會在塔裡找我們。”
江梨晚上沒吃飯,餓的一直在揉肚子。
黎允笙從兜裡摸出兩顆糖遞到她手上,看她歡歡喜喜接過之後,問:“那你們在檔案室查到了什麼東西麼?”
許默和顔绯眼睛同時亮閃閃的看着她。
黎允笙:“……”
她忍痛将最後兩顆遞了過去。
“有哇!”
江梨忙把糖塞進嘴裡,從随身攜帶的單肩包裡翻出好幾張檔案。
“在你們來之前我們翻了所有的檔案資料。許默他們都認為學校異變是2018年開始的,但我不這麼認為。”
“可是2018年檔案中明确的标出了死亡率這個詞。”許默堅持自己的看法,直接反駁。
江梨伸出食指在他眼前來回晃,“嘿嘿”直笑:“其實我還找到了其他證據,但不确定你們是敵是友,我就瞞着沒說。”
許默:“……”
他委屈,但他不說。
“當當。”
她和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眉頭得意的揚起。
“我之所以确定不是2018年,一方面是系統告訴我找到了關鍵性證據,一方面就是我找到了我們學校第三任校長的日記。”
林浮桑抱手,冷笑:“你連我都不告訴?”
“好啦好啦。”江梨敷衍的安慰了他一下,将本子遞給黎允笙。
“任宏德,1926-1958年。”
江梨翻開一頁,放在他們面前,四個腦袋湊在一起。
“1945年,晴。”
“予将遵循主的意志。”
黎允笙喃喃道。
她繼續往前翻,翻到1944年的第三篇日記。
上面畫了一個詭異的石鐘圖案,認出這個圖案的幾個人心下都是一咯噔。
“都是騙人的,什麼狗屁秩序,什麼狗屁時間……”
再往前翻就是1944年的第一篇。
“校園之大,嶄新如初。吾将緻于吾學,為中華複興而讀書。”
“這兩篇,差距怎麼這麼大。”許默嘀咕一聲。
“可不麼,這個時期的南大,就已經被入侵,開始向社會培養一批又一批的無意識者。但是那個時候的校園規則并沒有那麼嚴酷,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隻要違反就是死路一條。”
江梨簡易的解釋,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
許默簡直震驚。
“姑奶奶嘞,你從哪翻出來的東西!!!”
江梨得意搖腦袋:“因為我厲害呀。”
“不過,這上面的文字俺看不懂。”她道,“都是文言文。”
黎允笙接過江梨手上的紙。
文字雖然繁瑣,但她連蒙帶猜看的八九不離十。
材料很昂貴,是早康時期最昂貴的紙,但是:“……這墨水,好生奇怪。”
“哪裡奇怪?”四個腦袋打起問号。
總有一個人格格不入。
他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五個。
也許是他的視線太過冷漠,黎允笙擡頭看了他一眼,輕挑了下眉毛。
她低眸解釋:“這個墨水太平常,按理說不可能存在數百年之久。”
“我猜,這張紙不是一直放在這裡的,而是被某個人從某個地方拿到這裡來的。如果這上面的時間屬實,那麼這張紙應該被人謄抄過。”
“這個倒不是什麼大事,我看了一下這張紙上面寫的東西,我翻譯一下。”
她清了清桑,故意壓沉了聲音。
“事件發生在十七世紀晚期,早康年間。大意就是,在這個時間有人上供了一個石頭做的鐘,石鐘華美而高貴,所見者無不熱愛。唯有早康皇帝,大怒,說此物乃是邪物,必須馬上摧毀。”
“但我違抗了皇命,我将此物偷偷留下。我覺得這是神迹,是神明留下的東西。我堅信,它在我的手裡會有更大的作用。”
“于是在我告老還鄉之後,我開設了一個書屋,把時鐘放在了大堂中央。村裡的孩子本都是頑劣的,但經過我的教導,他們變得溫順安靜。就這樣,書屋的名聲越發顯著,越來越多的學生拜倒在我的名下。久而久之,書屋做的越來越大。”
“……我的學生們,是我見過,最順服的學生。”
江梨抖抖身上雞皮疙瘩:“這也太早了吧,這東西這麼早就傳入中國了。”
“那外國豈不是更早??!”許默震驚。
“诶呦我去。”第一次說話的小姑娘沒憋住,小聲吐槽了一句。
然後她迅速的被挪到了不遠處的書架上。
她:“……”
“許默。”她嗷了一嗓子。
許默:“噗。”
“姐姐,快九點四十了。”林浮桑扯了扯她的袖子。
“不急。”她淡定道。
“有人還沒處理呢。”她示意衆人看向依舊站在身後詭異看着他們的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