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笙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地上時臉上還帶着沒睡好的憤怒。
她遲早要把家裡開的醫院把所有醫生從上到下全都篩一遍!
一個破耳鳴治了一年還沒治好!
黎家養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看着已經再無傷痕的手心,突然明白了什麼,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朝着終點的方向前進。
黎允笙不辨方向,走了半天把自己繞迷路了。
說來奇怪,森林邊緣有許多觀賞性花樹,樹最高大的地方應當才算是森林的中央。她原以為離開森林是從邊緣離開,沒想到系統給的地圖竟将她越帶越往中心去。
黎允笙走了許久,才漸漸走到了中心外圍,此時她周邊都是槐樹,白色的花紛紛揚揚飄散在空中,若沒有血的痕迹,還真的算稱得上是人間天堂了。
她的指尖微動,下意識的将且慢從識海裡取出。
周圍的氣氛壓抑的吓人,她眯着眼将且慢轉了兩圈,心裡的不安越發濃烈。
就在這時,破空聲突然在背後響起,黎允笙一直緊繃的神經将這微不可查的聲音收入耳中,微微歪頭,箭矢削斷她的一根發絲,紮進土地。
接連不斷的箭矢從四周不斷出現,每一隻都奔着她的腦袋而來。
她輕“啧”一聲,左手甩劍,右手掌心綠光閃爍,一棵小樹從泥土裡鑽出,黎允笙借力躍至半空。
且慢順着她的心意不斷斬斷想要靠近她的長箭,但她對精神力的運用還不夠熟練,仍有幾根漏網之魚朝她飛速刺來。
黎允笙的瞳孔微微一縮。
躲不開了。
個鬼!
她的眼眸亮的吓人,長藤自土地裡瞬發,直接将藏在暗處的人拉了出來。
槐花飛舞,黎允笙撚過一片,輕擡眼眸,注視着即将穿透她腦子的箭矢。
“嘭——”
她噙着笑 ,在唇邊比了個手槍的手勢。
無數槐花以常人不可見的速度,直接将那幾隻漏網之魚碾碎。
黎允笙覺得她是個天才,對于且慢的使用以及對它附加屬性的使用,就像是融于靈魂裡如呼吸一般,吐息間便能使用。
還有她那浩瀚如銀河的意識海,每一顆星子都是她的精神力,宛若流水般永不枯竭。
和黑夜近乎融為一體的男子被黎允笙踩在腳底。
“幹嘛殺我?”她踹他一腳,不理解的很。
男子被踢的悶哼一聲,扭過臉不說話。
“都被我抓到了,還……”不等她話說完,又是幾道破空聲從四周傳來。
她的瞳孔微微震顫。
完蛋咯,大意咯,還好天賦是不死,不然她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咦?”一個女聲發出一個疑惑的字節,一道蹲在地上的雙馬尾女生慢慢的從被月光填滿的陰影裡顯現出來。
黎允笙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過于乖張的姿勢讓她下意識的肌肉緊繃,不安的情緒從四肢傳入心髒。
這個女生,很危險!
非常危險!!!
與方才不一樣的是,這次是全方位、呈圓弧形全包裹的殺陣。
黑衣男子瞬間化成泥土,即将消失的時候,笑着将黎允笙剛才比的手勢還給了她。
雙馬尾女生身旁緩緩出現四個人,譏諷的看着如同困獸般的她。
“晚安,大小姐。”
女生的聲音很溫柔,帶着明晃晃的惡意。
在鋪天蓋地的箭矢即将把她射成篩子的短短一秒裡,隻聽“嘭”的一聲。
一個穿着黑色沖鋒衣的男生自天而降,一道金色的屏障以黎允笙為中心,完美的形成一個半圓形,将射進屏障裡的所有箭矢通通碾碎。
“【秩序】毀滅。”頗為冷淡的男聲從她身後傳出。
黎允笙還沒從即将經曆死亡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一隻手突然搭在了她仍處于面臨死亡而僵硬的肩膀上。
一雙和她近乎一樣的淺金色的眼眸從身後移了過來,那人叼着棒棒糖,笑眯眯的朝她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啊,姐姐。”
“我叫林浮桑,你也可以叫我星星。”
“呦,這是來新朋友了。”雙馬尾站起身,伸了個誇張的懶腰。
“朋友?你們大張旗鼓的圍剿我們的隊友,我們可不是朋友。”一個染着嚣張的紅毛,帶着的銀制十字耳釘,穿着黑色大衣的男生學着她的樣子誇張的伸個懶腰,将手肘輕輕搭在黎允笙的另一個肩膀上。
“現在走,還來得及哦。”他用大拇指指尖在脖子上輕輕劃了一下,嚣張的說,“不然,你們就不叫長生花小隊了,就該改名叫短命鬼了。”
“不好意思啦,人家也不知道她是你們的隊友呀。”雙馬尾吐了吐舌頭,眼睛微微下壓,唇角的笑意越發燦爛,“不過你這麼說我很生氣哦。”
“我們可沒有欺負她。”雙馬尾嘻嘻笑,“一個永遠不會死的人,讓我圍剿一下,她也沒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