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說這麼逆天!
對比第一個副本難度堪稱翻倍。
【當前玩家生命值:20,精神力:15】
謝阮意識迷糊,恍惚間聽到轟隆一道悶響,似乎是駕駛座位傳來的。
“嘭。”
【當前玩家生命值:10,精神力:5】
一扣就是10分的血,破副本,狗官方,真他娘的不幹人事。
謝阮惡狠狠腹诽,默讀秒數。
總不至于第一晚就被幹掉吧。
太丢臉了,回到公司會被笑話半年,獎金拿不到,工資減半,工齡延長。
噗滋一聲,謝阮感覺脖頸咬合力消失了,臉被噴了滿滿當當的不知名液體。
【新的一天開始,請各位住戶自由活動,切記,請勿離開小區大門。】
系統冰冷的機械音炸響,謝阮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它像現在這樣如此美妙動聽。
“謝阮,謝阮。”
他感覺自己躺在堅硬的地面,臉被輕拍了兩下,意識還在,但睜不開眼。
有人伸出手指探他鼻尖。
“活着嗎?”
是楊思怡的聲音。
謝阮心累。
這是什麼話?當然活着。
“活着。”秦褚說。
楊思怡:“看樣子有點難辦,急救吧。”
急救?
謝阮預感不妙,想動彈兩下以表康健,卻夢魇般直挺挺的于事無補。
胸口很快被人按壓,他頭一次體驗心肺複蘇,倒也新奇,漸漸放松下來,但放松不到一分鐘,謝阮又覺得不太暢快。
因為有人捏住他的鼻尖,掰動下颌,他沒多少力氣,唇瓣順對方手指力道微張。
溫熱鼻息撲灑,柔軟貼覆在他唇上,對方似乎很緊張小心,手指微微發抖。
清冽的香。
謝阮長睫一顫。
秦褚?!
思及此,謝阮松口氣。
他就怕楊思怡給他做人工呼吸,畢竟是個女孩子,雖說是急救措施,但他現在是清醒狀态,難免覺着占了别人便宜。
連按壓對吹好幾次,又掐了人中,謝阮終于恢複身體控制權,他睜開眼,視線模糊了會兒,重新變得清晰。
秦褚的臉懸在他上方,楊思怡正站在後側,擰眉攢目道:“醒了,感覺如何?”
謝阮搖頭,手掌撐地努力站起來:“我沒事,剛才啥情況?”他抹了把臉,濕漉漉的黏液不知所蹤。
“第一晚結束了。”秦褚扶穩他的腰,讓他勉強好受些。
謝阮也不尴尬,幹脆把胳膊肘搭在秦褚肩膀上:“原來如此,剛才多謝你們了。”
“剛才,多謝?”秦褚抓住關鍵詞,重複問道。
謝阮拍了拍衣服灰塵,“啊”了聲:“生命值太低,沒法控制身體,但我人是清醒的。”他嘿嘿地眨了眨眼皮:“秦哥,大恩不言謝,後面有需要喊我就行。”
聞此言語,但秦褚神情好看不到哪兒去:“能站穩嗎?”
謝阮攤開雙手,晃身轉圈展示道:“完全沒問題,幾秒鐘恢複正常。”
見他活力滿滿,秦褚收回手,和楊思怡對視一眼道:“先抓緊時間休息吧,現在電梯應該能正常使用了。”
他們找到電梯口,沿路碰到昨晚逃命的那撥人,各個灰頭土臉,謝阮點數人頭,居然差了一個,正是那個文質彬彬的青年。
“李涵宇呢?”楊思怡問。
張啟東薅着頭發,嘴裡罵罵咧咧:“媽的我們怎麼知道,亂跑時都散完了。”他手指向謝阮,“都他媽怨你,你說你昨晚吼什麼,我都說了全聽我的,你挺有本事啊!我瞧見你們幾個人一起,沒一個受傷,我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原來就是讓我們去當擋箭牌。”
謝阮火氣霎時騰起來:“不跑難道等死嗎?你說得厲害怎麼沒見把人都護好,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行了。”秦褚打斷兩人對話,“先找人。”
張啟東踹腳電梯門,怒吼道:“找個屁,死就死了,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秦褚斜了他一眼:“死者為大,入土為安,你可以自己回去。”
他側過臉注視謝阮:“你呢?”
謝阮餘火未消,冷笑道:“畢竟是隊友,肯定該去,某些想當大王的猴子别死電梯裡。”
他話裡帶刺,張啟東睚眦欲裂,逼近向前舉起拳頭道:“你他媽敢再說一遍,我弄死你!”
“怎麼,難道謝阮說錯了?”楊思怡雙手抱胸擋在二人中間,“怎麼我記得自己昨晚路過時,看到某個人故意讓李涵宇出去?誰把誰當盾牌,說不定呢。”
張啟東死死盯她半晌:“老子不打女人,滾開。”
雙方各不退讓,背後傳出陣細細尖叫。
衆人循聲望過去,安閱正站在電梯邊上,不住打抖,面色青灰,手臂直直指着角落。
“涵宇哥,涵宇哥的屍體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