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暖倩點頭:“這回剛考完,肯定人很多,咱們在教室看會再去。”
絨雪轉過身,和劉暖倩面對面翻英語卷子,期間幫劉暖倩講了幾個題。
下午考英語的時候,宋渡安依然還是晚到了幾分鐘,從桌子上拿起來上午絨雪借他的那根筆,照例龍飛鳳舞的寫下名字和選擇題就趴着睡覺。
到了收卷子的時候,宋渡安還是趴在那,卷子在他手臂下壓着,收卷子的那個女生不好意思喊醒他,也不太敢碰他。
就扯着卷子的一個角用力。
撕拉一聲,卷子不出意外的被扯爛,絨雪聽着聲音看過去,就看見女生吓得兩個手拿着宋渡安的半張卷子呆在原地,宋渡安本來趴着的,終于緩緩擡起頭,濃眉蹙着,很冷淡的模樣,瞧對面的女生,耳朵上的銀色的耳釘閃眼。
很緊張的場面,絨雪卻有點看着宋渡安的耳釘愣神,她想:“高中生是可以打耳釘的嗎?”
女生吓得磕巴:“對,對不起。我給你粘一下吧。”
監考的老師也走過來。
宋渡安蹙着眉沒什麼表情,将手中的半張卷子扔給女生,就踢開凳子往外走。
女生從半空中接住試卷。
監考老師急着走,就催着女生快點收,于是女生就着急起來,不管不顧的将宋渡安的兩半試卷塞給離得近,又正好和她對上眼的絨雪:“絨雪,幫我粘一下,我還得收别的卷子。”
絨雪:“……好吧。”
看着監考老師一臉着急的模樣,她從書包裡掏出來了一卷透明膠帶,将宋渡安卷子對準後粘了起來。不自覺的看到了試卷上的内容。
龍飛鳳舞的,一個字也看不清。
一天的考試結束,不管結果怎麼樣,不管是不是認真的寫了還是敷衍的胡亂寫了,所有人都有點淡淡的疲倦,下課說話的人也沒平時多。
宋渡安不知道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反正借絨雪的那支筆已經放在了她桌子上。
絨雪收拾書包,也看見劉暖倩在收拾書包,她問:“你也要回家嗎?”
劉暖倩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絨雪手上的拿的紙,點頭:“我爸媽對我考試可上心啦,說是在宿舍怕我休息不好,影響明天考試,非給我請了假讓我這兩天走讀。真煩人,這麼一來,明早我要早起三十分鐘!明明我都說了,隻是一個月考而已……”
絨雪笑了笑,想起來母親也快回來了,心裡也一陣喜悅。
晚自習的鈴聲打響,宋渡安踩着鈴聲進到了李陽辦公室。
李陽正在桌子前改卷子,愁的一直歎氣,白頭發都要長出好幾根的模樣。
看到宋渡安進來,眉頭皺的更緊,往旁邊看了一圈,零零散散就倆三個老師在辦公室,于是招手,示意宋渡安靠近點。
宋渡安手插在褲袋裡走過去。
“全校長說教育局上周來學校巡查的時候,看見了你的請假條,全都是一周一周的請,這才開學一個半月,就這麼多了,抵得上别人高中三年的假條。”
李陽揚了揚手中的請假條,繼續道:“我知道你家裡那邊有情況,給你安排的一對一,但是你這成績,又讓我很難交代。”
桌子上是班級上個月的月考成績,宋渡安三個大字赫然排在最後,數學37,語文23,英語31……
宋渡安聽到李陽說到“你家的情況”這個詞的時候,微微挑了一下眉,開口:“那你的意思是?”
李陽看了眼宋渡安,心裡也有點歎息,這孩子生的好,家庭條件好但又有什麼用呢?他作為他的班主任,不要說和他的父母親溝通了,甚至連宋渡安父親母親的聯系方式也沒有,剛開學的時候,就發過來一個助理的聯系方式,語氣疏遠禮貌的要他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聯系助理。
哪裡有父母這樣的呢?更不要說什麼一對一的家教,現在看來不過是不願意管教叛逆的宋渡安,任由他在外胡鬧的借口罷了。
于是他說:“回來上課吧。”
說着拉着宋渡安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李陽從沒覺得宋渡安是個壞孩子過,連被通報批評砸隔壁班玻璃的事情,也不過是因為他故意不想來學校上學而做的。
李陽覺得自己很搞笑,對着宋氏集團的兒子竟然生出些可憐和悲憫的情懷,胸膛裡那顆教書育人的心撲通撲通跳着。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就這樣虛度和揮霍他的青春和生命。
他接着說:“你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吧,趁現在這學期還拉内容不太多,最好還是回學校來上課好嗎?”
看着宋渡安沉默,李陽就揮手讓他回去再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