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在為什麼理由生氣，我自認我可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如你倒來說說看？”赫敏盯着羅恩漲紅的臉，毫不客氣地說，“我從來沒有把哈利的情報透露給他過，以後也絕不可能那麼做，事實上我們從未聊到過比賽的事，我真不明白你在懷疑什麼。”

她看都沒再看羅恩一眼，轉頭就從舞場旁邊穿過了人群，想要重新找到一張桌子坐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和馬爾福一起往出口走去的格瑞艾姆。赫敏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看着他們消失在了門廳那裡，她的心裡突然有點泛酸。

赫敏搖了搖頭，随便拿了一杯飲料，在一張空桌子旁邊坐下。大多數人都還在跳舞，主賓席上的教授們也不例外，她甚至看見鄧布利多在和馬克西姆夫人跳舞，鄧布利多的個子夠高了，但這樣對比之下他還是比馬克西姆夫人矮了一截。

“——哦，當然不是啦，克洛艾。”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在她不遠處的兩個女生，那是兩張她很陌生的臉，她們應該來自于布斯巴頓。

其中一個稱另一個為“克洛艾”，而她顯然是在抱怨着什麼，無論是她還是“克洛艾”，似乎都認為她們已經足夠壓低了聲音、不會被就坐在這裡的赫敏聽到。

“你實在難以想象芙蓉居然答應了那個家夥的邀請，他叫什麼名字來着——大衛？”

“是羅傑·戴維，”克洛艾糾正道，“說實話我覺得他長得不錯。”

“我知道芙蓉邀請迪戈裡被拒絕了，不過至少那樣她也不用答應——反正以我的眼光，我不喜歡他那種長相。”那女生接着說，“你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芙蓉和那個戴維從這裡溜出去了，馬克西姆夫人不會高興的。”

赫敏聽見克洛艾發出了有點驚詫的聲音，她心煩意亂地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才反應過來她今天為了頭發做了多大的努力，她這一下要把所有努力全毀了。她摸到有縷頭發垂了下來，然而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來好好處理她。

她覺得還是先去外面轉轉好了，至少放松一下心情。

……然後，還沒等她走出敞開着的前門，她就想起了剛才那兩個布斯巴頓女生說的話以及格瑞艾姆和馬爾福一起走出去的畫面。

“梅林。”

赫敏低聲抱怨了一句，她走下台階，慶幸這裡隻有她一個人。她帶着是否會見到自己并不想看到的畫面的心煩意亂準備穿過岩洞，看得出來老師們和工作人員為了三強争霸賽及這場聖誕舞會費了多少心思來布置，這個岩洞裡有不少閃閃發光的小仙女在飛來飛去，這讓赫敏得以辨認出正面走來的那個人是誰。

為什麼會在這裡？

抱着這樣的疑問，赫敏順着對方打了招呼，而在聽到格瑞艾姆誇贊了自己的打扮時覺得耳根一熱。

這感覺與被克魯姆贊揚時的截然不同。

于是，盡管赫敏不太喜歡對方把自己和克魯姆放在一起的說法，她也順勢把自己一直盤桓在心頭的感受說了出來。

“格瑞艾姆，”她是真的發自内心才這麼說的，“說實話，我覺得你今天晚上也很漂亮。”

偏偏你的舞伴是馬爾福。

她沒想到格瑞艾姆注意到了她那縷散落下來的頭發，更沒想到她還會幫她将其處理好。當格瑞艾姆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脖頸時，赫敏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僵硬，她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她不敢回頭，因為她知道兩個人現在靠得多近。

“好了。”

赫敏聽到格瑞艾姆這麼說道，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心情，盡可能平靜地說了聲“謝謝”，随即聽到了格瑞艾姆轉身離開的聲音。

就是在那個時候，赫敏意識到了。

她想，她大概是喜歡上格瑞艾姆了。

她還沒有傻到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意味着什麼的地步，赫敏并不排斥女生與女生之間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她讀過薩福，這時候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薩福的詩句，但是居然找不到一句合适的來足以形容現在的狀況。

想想吧，一個格蘭芬多喜歡上了一個斯萊特林。

赫敏諷刺地想道。

還是兩個女生之間。

她幾乎立刻就可以想象得到橫亘在她面前的都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