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坐到椅子上,看着對面姚秀娟和楚麗芳已經開始拿着剪刀收拾起魚來了,便招了招手,一把把欣欣抱進懷裡,指着水盆道。
“欣欣,你看到沒有?魚肚子裡流的紅紅的,那個就是血。”
欣欣眨了眨眼睛,擡起頭看着楚天的下巴,迷茫的詢問,“爹,那人受傷了也會流血嗎?”
楚天點頭,“是啊,人受傷了也會流血的,所以欣欣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不要受傷了。”
欣欣低頭思索了片刻道,“可是,欣欣前面見二柱哥哥也流血了,那是不是就是受傷了?”
楚天愣了下,“什麼時候啊?為什麼流血了?”
欣欣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想了想說道,“就昨天,我和四丫姐姐在外面玩的時候,看到有人拿石頭打了二柱哥哥的頭。”
楚天聞言看向收拾魚的姚秀娟和楚麗芳,“秀娟,麗芳,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姚秀娟和楚麗芳連連搖頭,表示都不知道。
本來漠不關心的楚老太太,見楚天那麼好奇就開口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我知道,是你們大隊裡的娃娃們打的,他們說二柱的娘不守婦道,說他惡心,說日後見一次打一次。”
頓了下楚老太太想到自己乖孫是那種心地善良的人,又連忙喊道,“乖孫,你可别管閑事啊!二柱他可不是咱們老楚家的孩子,你……”
楚天笑着搖頭,“奶奶,我又不是有病,管那些做什麼?隻是好奇,是誰家的孩子還這麼好心?就為了給我大哥出氣?”
楚老太太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這也是你們大隊長心善,你大哥傻呼呼的,如果這事發生在咱們老家的話,那個叫吳什麼玩意的,不光要賠錢,就他和馬翠花都要吃花生米!就算不吃花生米,也要三天兩頭的被拉去喝茶,潑糞,剃陰陽頭!”
楚天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反駁楚老太太,也沒有解釋什麼,因為他理解楚軍為何要這麼簡單的就息事甯人,放過了馬翠花和那個奸夫吳大發。
因為他知道,楚軍是為了大丫的未來,所以,哪怕他受了再多的委屈,都不會鬧大。“對了,也不知道大伯他們出發了沒有!”
楚老太太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沉吟片刻後略帶遲疑的口氣道,“有楚傑在,應該出發了吧?”
楚天挑眉,心說楚老太太别看老是打罵楚傑,但是她卻很信任他,和無條件偏心原身還是不同的。
“天哥,你在家嗎?”
楚天喊了句,“在呢,在呢!”
說着便站起身走到屋門口,嘴上還嘀咕,“這是咋了?平常大晴天不見有人找他,這大雨天的時候卻一天來了兩次?”
孫建軍手上提着兩條收拾好的魚來了,站在屋門口拘謹的對着楚老太太說道,“楚奶奶,我今天也分了魚,這兩條是送給您吃的。”
楚老太太愣了下,低頭看了一眼頭恨不得低到盆裡的楚麗芳,随後笑着上前接了過來,并且邀請道,“建軍同志,謝謝你啊,快進來坐會?”
說着還朝着楚麗芳喊道,“麗芳啊,去給建軍同志倒杯水來。”
孫建軍拒絕的話還沒有拒絕出口,就見楚麗芳已經在幹淨的水盆裡快速的洗了洗手,站起來低着頭不顧雨水的跑到廚房,片刻後端了一碗摻雜了些許雨水的糖水過來。
糖水都端來了,現在就走不太禮貌,孫建軍隻好脫了雨衣,坐在了堂屋内,小口小口的喝着楚麗芳端來的“愛的糖水”。
楚老太太把魚交給了楚麗芳,楚麗芳微紅着臉提着魚,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