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娟以為什麼事呢,扶着肚子走近她,笑着說,“這有什麼難得?秀麗你去和面,不要活太硬了,活好就蓋起來醒上,等菜炒好了,我在教你怎麼拉。”
姚秀麗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就去做。”
楚天忙問道,“家裡還有肉嗎?”
姚秀麗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沒新鮮的了,隻有油罐裡有我前幾天煉的肉渣,再者就是我大姐腌的鹹肉了。”
楚天不愛吃鹹肉,所以當即喊道,“那就肉渣多放點。”
“哎,我知道了。”
楚天心裡歎了口氣,現在沒有通電,沒有冰箱就是麻煩!日後氣溫越來越高,想吃肉就要找個借口從空間裡拿出來,再也不能像冬天那般每次一拿就拿好幾斤慢慢吃了。
“娘,五丫尿尿。”
五丫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姚秀娟聞言忙喊道,“五丫,你再憋一會啊,娘這就抱你去。”
楚天忙拉住姚秀娟,“我來,我來。”
說着上前抱着五丫,快速的朝外面走去。
晚上楚天回到隔壁地窩子,關上房門,迎着燭光拿出了信,白天在大隊部沒有看信封上的名字,這會一看,發現一封的寄件地址一個是烏市的供銷社,一個則是老家的地址,名字是楚傑,他記憶裡叫楚傑的好像是他大伯家的小兒子?
他先打開了烏市的信,隻是掃了一眼,就知道了所有内容,和他心中所猜測的一樣,是年前接知青的時候,和供銷社的一個大姐約好的,如果有自行車票他可以拿肉換,這麼久沒有消息,他以為是弄不到了,就不管了,還想着過段時間找李剛,看他能不能收到,從他手上買一張來着。總之不管是換還是買,自行車肯定是要有的。
另外一封信的厚度就明顯厚了不少,楚天打開信封,從裡面嘩啦啦的倒出了不少大大小小面額的錢還有兩張寫滿了字的紙。
楚天看完信,一隻手托着額頭,一隻手捏着那大概隻有十幾塊錢的零錢,傻傻的笑個不行,隻是那個笑容看起來格外的辛酸,笑着笑着眼眶裡還莫名的留下了兩行淚。
楚天茫然的擦掉臉上的淚水,他清楚的感覺到,這是原身下意識的反應,他是感受到他的奶奶和大伯,二伯,以及其他兄弟姐妹心裡都是念着他的,他不是多餘的,是有人愛他的。
信裡,楚老太太說了,她一直挂念他,整整挂念了十年,但是劉招娣帶着他們兄弟幾人走了後,就沒有往回送一封信,她想來看他都找不到地方,因為沒有地址。
他們本來最近正打算從公社十年前遷出記錄裡找地址,就收到了他的包裹,知道了劉招娣這十來年一直虐待他,心疼不已,所以她想來新疆,來親自收拾一番劉招娣給自己出氣,但是他的兩個伯伯攔住了她,說先問問自己,看自己讓不讓她來,等等……
楚天收起信封,心裡歎了口氣,想到信裡楚老太太說的話,實在說不清楚自己此時心裡的感覺,是感動?還是心酸?或者是……
算了,算了,不想了,楚老太太能把自己積攢多少年的十幾塊錢都給了自己,那就說明楚老太太是真的疼他,至于為什麼這十來的時間都沒有想去公社查地址?
這個,他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無非就是些各種的不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