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姚友軍面面相觑,半晌,姚友軍才結巴着解釋,“那,那個,大姐夫,大伯他的性子就是這樣,你,你别介意。”
楚天看着緊張的姚友軍輕笑道,“嗯,看出來了,大伯父的性格很是豪爽。”
姚友軍見大姐夫真的沒有介意,嘴巴咧了咧開心的笑了,和楚天一邊往回走,一邊興緻勃勃的說道,“是啊,大伯父不光性格豪爽,力氣也特别大,我小時候清楚記得大伯父可以一人扛起一頭二三百斤的豬走好幾裡地!就是現在年紀大了,力氣沒有年輕的時候大了,不過也很厲害的,你是不知道,大伯去年秋收的時候還能扛起百十斤的麥子來來回回的往糧倉扛,中間都不帶停歇的!”
楚天笑而不語,心說他剛才都被姚大伯那一巴掌拍的差點摔跤,還能不清楚他的力氣很大嗎?
姚友軍眼見快到自家門口了,猶豫半晌,還是一把拉住了楚天的胳膊,在楚天疑惑的目光下,支支吾吾的詢問,“大,大姐夫,那個,學徒……”
楚天以為姚友軍突然拉住他是有什麼事呢,聞言笑着朝着院子擡了擡下巴,“回去再說。”
聽着楚天的語氣,姚友軍的眼睛一亮,大聲的應了聲“好”!
聽完楚天說的要求,姚父,姚母沉默了,姚友軍也沉默了。
此時的姚友軍哪怕再想去鋼鐵廠當學徒,也猶豫了,隻是一個學徒工,到底值不值得讓家裡背上一屁股的債?眼見着爹娘都沉默不語,姚友軍咬了咬牙,站起身高聲喊道。
“爹,我不去了。”
姚父拉着一張臉“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怒斥道,“胡說八道些什麼?這好不容易有改變門戶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掉?”
姚友軍也不甘示弱的瞪向姚父,“那也不能讓家裡欠好幾百塊錢的外債啊!”
姚父拿出他珍藏的裝着莫合煙的袋子,小心的卷了個煙,點着“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吞雲吐霧間,他的神色莫名,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像是想通了似的開口。“隻是幾百塊錢,咱們家又不是沒欠過,大不了就是這兩年我和你娘拉緊褲腰帶好好幹,總之,這個工作咱們必須拿上,隻要能讓你去上班,再苦再累,你爹我都認了!”
一直沒說話的姚母認同的點了點頭,“友軍,你爹娘還年輕,每年都還能掙一百多,你自己一年再掙一百多,兩年多就能還完。”
姚友軍,咬了咬牙,“可是,人家要的是糧食,哪怕咱們現在湊到了錢,又去哪裡買?去供銷社沒有糧票,就算有也買不上,而從各家買,但是現在誰家能一次拿出兩百斤的細糧?總不能一家買一點吧?哪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直當背景闆的楚天,這時候開口了,“爹娘,你們忘了嗎?我是能弄到糧食的,而且不需要什麼糧票,雖然沒有供銷社那麼便宜,但是比外面黑市上的要便宜的多。”
見三人都看向他,繼續道,“而且,我本來就打算出糧食幫友軍把這個工作先弄到手的。”
姚母猶豫的看了一眼姚父,姚父則是沉默的看着楚天,許久才歎了口氣,“也好,不管是找外人借錢還是借糧,少了還好找借口,多了還真的不好,借你的到是個好辦法。”
“不過楚天,雖說你是我女婿,是友軍的大姐夫,但是我們也不會讓你白白掏糧食給友軍換工作的!”
楚天剛想說隻是兩百斤糧食,對于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就聽到姚父繼續道。
“兩百斤的精品細糧,我們是真的弄不到,不過錢倒是可以,隻是一次真的拿不出來那麼多,前段時間我們從大隊裡借了兩百塊錢,你先收上,日後友軍上班了留上個幾塊錢當零花錢,剩下的就都先還你,争取兩年内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