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孫衛國湊近楚天,“天哥,我發現我隻要和你在一起,遇到的工作人員的态度就特别好。”
楚天看了眼櫃台内,那兩位磕着瓜子唠嗑的中年女人,挑眉反問,“怎麼?你遇到的都不好?”
孫衛國撇了撇嘴,語氣不悅道,“可不是不好嗎?我前兩天幫你去供銷社買麻布,明明我看貨架上擺了好幾捆,但是她就賣我一捆不說,還嘲諷我,說我就是種地的老鄉!”
楚天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又沒有說錯,你本來就是種地的老鄉啊!”
孫衛國震驚臉,語氣帶着委屈,“天哥,你,你怎麼也這麼說我。”
楚天失笑,“種地的老鄉怎麼了?他們團場上班的,難道不吃老鄉種出來的糧食?衛國,哥哥給你說,人不分貴賤,隻要腳踏實地的做人,做事,就沒有什麼好丢臉的!”
頓了下又不由得嗤笑出聲,“而且,她們現在所看中的鐵飯碗,日後到底如何,誰也說不定。”
孫衛國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剛才工作人員喊楚天,“同志,這是你的繳費單還有快遞單。”
楚天看了眼地址和姓名,确認無誤後,收進懷裡,朝着她笑着點了點頭,“謝謝了。”
完了就帶着孫衛國走了,他們要趕在天黑前去李剛那裡商量玻璃瓶的事情。
李剛聽了楚天說的話,沉吟片刻,半晌才敲了敲桌子說道,“我可以讓我們老大在市裡的玻璃廠,弄到一批的玻璃瓶,隻是那也要年後再看了,現在各個廠都開始放假了。”
楚天想說那就年後再賣呗,反正油又不會跑,而現在的人都缺油水,什麼時候拿出來都能賣掉,急什麼?
可惜,楚天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李剛碎碎念,“可是年前一斤油,我可是比年後多賣将近一塊錢呢!哎呀,真不想錯過這個好時機啊。”
楚天,“……”孫衛國和一旁的徐飛面面相觑,半晌徐飛試探的道,“剛子哥,你說咱們不單獨一瓶一瓶的賣,而是和供銷社那樣弄個油缸,咱們這樣打着賣怎麼樣?”
李剛聞言隻是稍作思考片刻,站起身激動的拍了拍手,“哎呀,這個辦法可以啊!”
說着看向還有點懵的楚天,激動的說道,“楚兄弟,你讓人把油裝進缸裡運過來,我直接讓買家自帶瓶子或者任何可以盛油的容器來買。”
楚天在猛地聽徐飛說打着賣的時候還有點沒聽懂,後面聽着李剛描述的,便知道打着賣是什麼意思了,就和供銷社散打賣的醬油,醋是一個道理。
“可以啊,隻是我沒有可以盛油的缸。”
李剛猛地站起身來,徑直走向堂屋角落裡放着的一個缸,“這個咋樣?去年我買的,本來是想拿回家當作米缸用的,隻是因為家裡有個用了好些年的米缸一直都是好好的,所以就忘了往回拿。”
楚天聞言站起身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它的個頭并不大,高也就隻有個七八十公分,直徑有五十左右,微微蹙眉道,“可以是可以,隻是這個是裝多少的咱們也不知道啊。”
李剛還沒說話,就聽到徐飛接話道,“這個我知道,我夏天的時候,用它裝了将近三桶的水,我家的水桶大概可以裝二十斤的水,将近三桶就大概有五六十斤就滿了,但是如果是用它裝油的話,肯定不能裝滿,不然馬車晃動不就撒了?我覺得一缸裝個三四十斤,七分滿就差不多了吧?”
孫衛國弱弱的來了句,“可是,你這樣算也不一定的,我覺得還是拿個稱,稱一下這個缸多重,然後到時候再稱一下裝着油的時候多重,再減去缸的重量。”
楚天回頭看了一眼孫衛國,眼神中帶着贊賞,轉身便對着李剛道,“李剛大哥,都說親兄弟明算賬,咱們如果想長久的做生意,我覺得不管是重量還是錢财都算清楚點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