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啊...!”
嚴家祀堂内,一個中年人跪在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痛哭流涕,失聲痛哭。
旁邊還有嚴虎的妻子,以及嚴家的大大小小,統一的披麻戴孝。
“沈大人到!”
沈青剛大步跨下馬車,來到嚴家大院内。
“沈大人!”
“沈大人您終于來了!”
嚴家家主立刻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淚:“沈大人您明察秋毫,究竟是誰殺了我們嚴家的人?”
沈青剛略有嫌棄,退後一步,免得鼻涕甩到他身上,這才負着手,不緊不慢道:
“此事我已經查明,嚴虎和三夫人,确實死于妖魔手中。”
“怎可能!我家小虎修為不說高深,但面對那些隻有練氣期的妖魔,怎會沒有自保之力!”
“所以,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嗎?”沈青剛冷冷看着他,身上的強橫威壓,令嚴家族長瑟瑟發抖。
“不敢,不敢!”
“哼,且安心吧,嚴虎是為民犧牲,他的撫恤金我會雙倍送到你府上的。”
沈青剛敷衍了嚴府的人,便轉身離去。
而嚴虎和嚴美蘭的父親,也就是嚴族長,則是在暗地裡抹去眼淚,露出一個狠厲的眼神。
“我嚴家的尊嚴,絕不允許他人踐踏!”
*****
同心湖:
“嘩啦。”
一葉扁舟蕩開漣漪,湖邊提筆作畫的青年畫師,忽然擡起頭,瞪大了雙眼。
隻見一位白衣女子,乘舟而立,面戴薄紗,氣質清麗,好似天上的仙子下凡而來。
恍惚間,那仙子回眸,看了青年畫師一眼。
下一刻,一縷白霧從畫師的喉中竄出,令他的身軀迅速消瘦,幹枯,最後跌倒在湖邊,化作一具白骨。
白衣女子踏着小舟來到岸邊,随手收起那縷白霧,一邊取出一枚令牌,感應着上面的靈氣。
她不由得目露擔憂:“淺淺,你究竟遭了誰的毒手?早就命你好好待在宮内,待到築基再行曆練,唉....”
不多時,女子來到了莫真埋葬柳淺淺的地方。
即便早有準備,但那白衣女子還是紅了眼眶,而後眼中泛起深深的恨意。
她擡手一招,便将柳淺淺的屍骨從土中撈出,收入戒指。
緊接着,她取出柳淺淺腹内的一枚紫色内丹,将那枚帶着血污的内丹,送入口中。
咕噜。
内丹入腹,便化作一股至陰的靈氣,在被她吸收的同時,還将柳淺淺所遭遇的事情短暫回憶。
“莫真...”
“敢殺我紫月宮的親傳弟子,即便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她的眼中飽含殺意,随手一甩,一道銳利的劍芒,便将一旁的小亭一分為二。
這般高深的靈氣控制,代表着她已經将築基期的“化丹”的走到最後一步,隻差一點,就可以踏入凝丹期。
白衣女子回想起柳淺淺是為了給她尋找那份莫府至寶,才疏忽大意,死在莫真手中。
不由得對莫真愈加憎恨。
*****
莫府:
“哈...”
莫真午休睡醒,趴在枕頭上,頂着淩亂的一頭長發,思考着要不要一刀剪短點。
發呆片刻後,起床氣散去,他才慢悠悠的來到後院,習練着玄陽弑魔刀的招式。
對那些即将到來的危險,沒有一絲一毫的危機感。
很難想象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人可以安然午睡,但莫真的性格,就是有點子缺心眼。
他總能做出别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并且絲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少爺!你醒了怎麼不喊我一聲!”小雲聽見動靜跑過來,端着城内老字号新鮮做好的糕點,還有上好的龍井茶。
“說說看,衙門那邊打聽的怎麼樣。”
莫真收刀歸鞘,來到椅子坐下,一口茶,一口綠豆糕。
小雲為他梳着頭,一邊彙報着:“少爺您料事如神,總捕大人居然真的沒有追究嚴虎的死,還去警告了嚴家,您是怎麼做到的?”
莫真懵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啊?嗯...沒什麼,都在我計劃之中罷了。”
他其實已經做好準備,沈青剛可能會在半夜帶人來抄他的家,所以提前午睡,就準備晚上和沈青剛殺個天昏地暗呢。
甚至做好了流亡天下的計劃。
電視劇和小說裡,不都這麼演的。
結果對方真就不追究了?
小雲:“少爺您真厲害!”
“那是自然。”
莫真美美的接受吹捧。
平靜的一個下午,時間很快過去,但莫府中的妖氣,卻未曾減少,反而愈加陰森。
若是有修行之人從遠處望過去,整個莫府此刻,就仿佛籠罩在了一片厚重陰雲中。
衙門裡,沈青剛盤着手中的核桃,遠遠透過窗戶,看向莫府天空中的陰雲,冷冷笑了一聲。
“百毒太子盛怒,此番妖氣之強,恐怕那位鎮魔軍大人也保不住你啊。”
他在等,等鎮魔軍的那位大人給他下達支援的命令,這樣自己就可以順其自然和對方搭上線,再分功勞。
叮鈴~
“官爺~”一個衣着白紗,近乎赤裸的小倌,手腳并用爬到沈青剛腳邊,仰起頭,輕輕蹭了蹭對方。
“嗯。”沈青剛語氣冷淡,拍拍後者的腦袋。
後者心領神會,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