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比想象中來的還要快,結束也快得像做夢一樣。
時姝交了試卷、下了考場腦海中隻有一個念想。
班長,你、是、我的、神!
人怎麼會這麼精準預測到考點呢?
連老師劃考試範圍都沒這麼精确,易均澤晚自習壓着時姝苦練的題目基本上都考到了,隻不過是套了個模闆、換了個形式。
語文這科她也牢牢記的易均澤的囑咐,作文要寫夠字數。主觀題她做過類似訓練,不會再像上次一樣盲目亂寫了。
“班長,你真的神了,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時姝從考場一回來就興奮地對易均澤說道,她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裡透露着興奮,一看就是發揮得不錯。
“嗯。”面對時姝的誇獎,易均澤也隻是笑笑不說話,照常做他自己的事。
時姝心裡卻越發堅定學霸就是學霸,聽他的果然沒錯。
“诶诶,時姝,你這個選擇題是怎麼做的?”唐子軒正忙着來回對答案,在卷子發下來之前他迫切想知道自己這次能不能及格。
“哪個?”時姝接過卷子瞟了一眼,肯定說道,“選D!”
“怎麼算出來的?”唐子軒一臉好奇問她。
易均澤也在旁邊側耳聽着,畢竟最後一道選擇題是整張試卷最難的,是老師用來區分豐富試卷結構的題目。
“我把選項代進去算的。”時姝一本正經解釋道。
“即便如此,A和D也都能算出來啊。”
代入法唐子軒不是沒想到,可是兩個選項都能算出來,他就随便蒙了一個A。
“對啊,A算出來的小麥發芽率是80%,D算出來是89%,一般小麥的發芽率超過85%才算合格,所以選D啊。”
時姝一臉你怎麼連忘記這個的表情,就像是生活常識他忘記了一樣。
唐子軒:啊,啊?他連小麥都沒見過,怎麼會知道合格的發芽率是多少啊?
陷入人生懷疑中。
易均澤無奈搖了搖頭,真是要被時姝打敗了,居然還能這麼把答案算出來。
“唐子軒,你大題做出來了嗎?”
最後一道大題時姝算了好久。
這次,剛剛還備受打擊的唐子軒一臉自豪,意氣風發說道,“害,多簡單啊,這還是咱們做過的原題,數學老師講過,用倍長中線法,直接秒出答案!”
這道題他一看見就自信滿滿,這分數豈不是手到擒來?
“啊?怎麼會呢,條件給的不一樣啊。”
時姝帶着懷疑的态度仔細又看了一遍題目,明明和之前《課後鞏固》上的題目不一樣,倍長中線法班長教過她,不能在這裡用。
“一看你上課就不認真聽講,讓小爺我給你翻出原題。”
唐子軒從桌子抽屜裡嘩啦嘩啦地翻出自己的《課後鞏固》,從前翻到後,又從後翻到前,來回兩三遍才找到他自己印象裡的“原題”。
“看,這不是嗎?和試卷上的......不一樣!”他說着說着,語氣陡然轉折,尖叫起來。
為什麼會不一樣!
不用和時姝交流了。
唐子軒已經自閉了,口中不住喃喃自語,“怎麼會不一樣呢?我明明記的用倍長中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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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已經瘋了一個,易均澤沒理會,偏頭去看時姝最後大題寫的答案。
時姝的演算過程是寫在試卷上的,所以易均澤也就看到了她最後算出來的答案。
“178分之298。”
得了,這也是個完蛋的。
時姝還一臉單純問他道,“班長班長,我算的對嗎?”
你說呢,當時寫的時候不覺得這個答案太“高級”了嗎?
他皮笑肉不笑揚了揚薄唇,“可能會給你一分步驟辛苦分吧。”
時姝:原來如此(呆若木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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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姝課間的時候經常去和其他班級的同學打羽毛球、排球。
她上手快,運動天賦好,和那個幾個校隊的成員玩得很熟。
他們評價時姝的打球風格是,不論什麼風格迥異的球,時姝都能接住。發球上不能算佼佼者,但打起來時姝卻像一堵牆一樣,什麼路數都能接上去。
所以很多球員都喜歡和時姝打球練手,她動作機敏,跳跑蹦蹲樣樣都可,和她打十分過瘾。
“時姝,打球去不?”
有位長得高瘦偏黑的男生路過時姝她們班的時候,敲了敲時姝課桌旁邊的玻璃窗。
時姝剛考完試也沒什麼事,當然一呼即應。
“走!”
她坐在裡面的座位,外面易均澤正在專注看書,她不好意思開口打擾他學習,于是單手一撐桌子就跳出去了。
“走吧,這節大課間,可以多打一會兒。”
聽兩個人交談的聲音,很顯然時姝和那個男生十分熟悉,兩個人說說笑笑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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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了,時姝還挺受歡迎的。”唐子軒在一旁摸着下巴思索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易均澤抓着書本的手不自覺用了些力道,卻沒有說話。
不自覺内心泛起漣漪。
自己這是怎麼了?
自從時姝坐到自己身邊,自己的心緒似乎很容易被她調用。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隻要進了教室就下意識去找她的身影?
隻要鎖定她和同學說說笑笑的身影就放下心來。
時姝和其他别班同學打打鬧鬧,他心裡就說不出的别扭,像是有雙手攪亂一潭原本平靜的湖水般。
他并不喜歡這種失去自我、脫離掌控的感覺。
自己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既定步驟一步一步往前,現在好像在漸漸偏離預定的設想。
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把書塞進抽屜裡,離開了教室。
唐子軒: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不在教室裡,外面多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