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他和時姝從二号食堂吃完石鍋拌飯以後,話說這家石鍋拌飯是新開的,第二碗可以打折,所以兩個人就約着一起去了。
但其實味道并沒有他宣傳的那麼好吃,用料少、米飯也不太勁道,他和時姝都一緻認為隻能評到一個中等的位置。
“等下,講重點!”易均澤真的服了這倆人了,說話完全放在不相幹的事情上。
“哦哦。”唐子軒跳過這段,繼續說道,“然後我和時姝就看到路上有個圓形的黑影,我倆都以為是誰落下的足球......”
後面的事不用等唐子軒絮絮叨叨講易均澤也猜出來了。
他臉上浮現無語、頭疼和不理解諸多情緒,最後也隻化為了一句,“嚴重嗎?”
算了,看時姝在旁邊龇牙咧嘴的樣子也不用自己多這一句了。
那麼硬的石頭墩子,又聯想時姝平時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想必是使足了勁。
“去校醫院吧。”他看向時姝,下了決斷。
“我送她過去,你先回家吧。”易均澤又對唐子軒說,然後很順其自然地接過時姝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看樣子是要準備自己送時姝去校醫院。
唐子軒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點點頭,順着他的動作把時姝扶到他那邊去,“那我先回去了。”
這邊,易均澤已經扶着時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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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比唐子軒高一些,因此時姝搭肩就有些吃力,身子一直往旁邊歪。
易均澤自己也發現了,在她腰間的手帶着她往自己這邊提了提。
她平時看着皮實,其實也沒什麼份量,易均澤托着她不是什麼難事,時姝在他的幫助下一點一點地往前挪。
時姝心裡有些後悔,真是遭老罪了,現在腳趾還疼的不行,不敢用力。
還沒走幾步,易均澤突然停下,他松開扶着時姝的手,先前一步蹲下,展露自己的背脊,少年後面的輪廓透着校服顯現出來。
“上來。”
“可是,班長你能背的動我嗎?”
自從她長大以後,奶奶已經不能像小時候那麼背她了。
易均澤沒回話,隻是朝她比了一個快點的手勢。
時姝怕他等急了,連忙伏到他肩膀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易均澤則是用手扶着時姝的腿彎,站起了身,大步往校醫院走去。
和在奶奶背上的感受不一樣,班長的肩膀更寬一些,被背起來後離地面的距離也更遠一些。
他走得很穩,不會讓人擔心摔倒的問題,心裡就很有安全感。
而且班長身上有一種很清淡的香味,像是她小時候去林間玩耍的草木清香,讓她心裡升起一股熟悉又安心感覺。
易均澤腿長步子大,很快就背着時姝到了校醫院。
萬幸的是,沒骨折。
時姝算是命大,校醫都感歎平時這種情況非得打石膏不可,不過她腳趾甲裂開三分之一,還紅腫了老高,接下來必須小心避開傷處,好好養一段時間。
易均澤黑着臉、面如冰霜的謝過醫生,又幫時姝領了藥,走的時候時候依舊是背着她。
“下次還敢在路上亂踢東西嗎?”
易均澤的話從前面傳來,時姝在後面小聲反駁,“可任憑誰看到地上有個球,都想踢一腳試試吧?”
拜托,那會是多大的誘惑啊。
一定是要以最完美的射門動作,準備好,然後猛沖,一腳踢開!
這簡直像路邊你剛剛能摸到的葉子、下雪天正好飄到你面前的雪花、雜貨店裡毛茸茸的玩偶......
怎麼可能會控制住自己不上手呢?!
易均澤冷哼一聲,隻是回了她兩個字,“歪理!”
易均澤背着時姝往校門外走,時姝不由得疑惑問道,“班長,今天不補習了嗎?”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說。”這人都已經負傷了,易均澤還沒有逼迫時姝到負傷學習的地步。
時姝攬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悄悄舉起來作歡呼狀。
耶耶,沒想到因禍得福,今天不用寫題啦。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影子完全被易均澤看了個徹底。
“所以,明天的題量加倍,把今天的補回來。”
冷酷無情的話語讓後面一隻時姝失去了夢想,像被放掉氫氣的氣球一樣趴倒在易均澤的背上,不肯再說一語。
前面的人無聲勾了勾嘴角,背着她靜靜地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