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怡康的分心的一刹那讓敵人有機可乘,黑衣人們見狀更加猛烈地發動攻勢。他們抓住每一個破綻,不斷向靖怡康施壓。随着戰鬥的持續,他身上的傷痕逐漸增多,體力也漸漸不支。
“師兄,你想殺我。”席雲舒道,面上也露出不解之色。他竟很平靜,但眼中閃爍着一絲的疑惑與憤怒。面對曾經尊敬的師兄,關愛他不愛出門給他送東西的師兄。此刻卻成了生死相搏的敵人,這讓他心中五味雜陳,直感覺造化弄人。
“去死吧。”莫義濤師伯面露猙獰之色,被揭穿身份後邊出于歇斯底裡狀态,全身真氣全面爆發,孤注一擲,從懷中掏出一個珠子,混合他的真氣,狠狠地向席雲舒胸口拍去。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顆散發着詭異光芒的珠子上。
席雲舒盡管迅速反應,用劍格擋,但也沒有完全擋住這全力一擊。珠子破碎,散成一層濃重的毒氣籠罩着他,卸了部分勁的掌力依然重重地砸到了席雲舒的護體真氣之上。兩人都被震開,各自吐了一口鮮血,倒退數步。
席雲舒的臉色蒼白如雪,顯然在剛才的激烈交鋒中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然而,他依舊咬牙堅持着,目光堅定地注視着前方。“阿康,你趕緊走,為師恐怕是很難脫身了。”他喘息着提醒道,聲音雖低沉卻充滿了力量。同時,他試圖調整内息,準備迎接下一輪的攻勢。
而莫義濤此時也好不了多少,他的臉上帶着那道由席雲舒劍氣留下的血痕,顯得格外猙獰。紫色的真氣雖然依舊在他掌心流轉,但明顯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強盛。“你們快上。”他指揮其他黑衣人。他自己也在努力穩住内息,試圖恢複一些戰鬥力。
靖怡康的腦子正在飛快地轉動,他深知自己不可能丢下師尊獨自逃生。然而,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連他自己能否從這個絕境中逃脫都成了未知數。但他沒有絲毫猶豫,一個側身便擋在了師尊席雲舒的身前,協助他抵擋敵人的攻勢。
“師尊,我不會離開你的。”靖怡康堅定地說,盡管聲音中夾雜着疲憊與傷痛,但眼神中的決心卻絲毫不減。
然而,這次莫義濤師伯顯然是準備了十成的把握要殺人滅口。帶來的殺手不僅個個都是頂尖高手,而且數量衆多。此時此刻,不下三十名黑衣人已經将他們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這些殺手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攻擊都顯得異常精準而緻命。
“阿康,你這樣隻會讓我們兩個都陷入絕境。”席雲舒喘息着說道,盡管他也明白徒弟的心性,斷是不會獨自逃走的,但在這種情況下,留的青山在,兩個人都殒命于此,是他更不想看見的。“我們必須找到一個突破口,否則誰都無法生還。”
莫義濤站在包圍圈外,冷眼旁觀,嘴角挂着一抹猙獰的笑容。“席雲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們以為還能逃得掉嗎?”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判決。
靖怡康緊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如炬地掃視着四周,尋找着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他知道,在這重重包圍之下,清楚地明白唯有冷靜才能為他們帶來一線生機。然而,面對如此絕境,随着時間的推移,師徒二人的處境也愈發危急。
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靖怡康的目光不經意間與席雲舒交彙,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靠近師尊,輕聲說道:“師尊,我們走到這一步,或許真的是命該如此。我喜歡你好久了,如果這就是我們的終點,我希望我這輩子能握住你的手再也不放開,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着一絲溫柔與決絕。
席雲舒聽到這話,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徒兒的心意他并非全然不知,但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實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然而,這一刻,他感受到了靖怡康話語中的深情與真誠,内心不禁微微動搖。“阿康,專心。”他隻能簡短回應,試圖讓靖怡康集中注意力,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哼,那我就實現你的願望,讓你們師徒死在此地。”正在調息恢複的莫義濤見狀,也不禁冷笑道,顯然充滿了不屑。
“比起死在這裡,我們不如跳江逃生,”靖怡康迅速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反正能和師尊一起死也是我的榮幸。”
“都依你。”席雲舒同意,兩人的眼神交彙,彼此間傳遞着信任與決心。轉身握住徒兒為握劍的那隻手,向靖怡康擠了一抹微笑。
靖怡康直接看呆了,若是如此,此生無憾。
于是,在莫義濤和其他黑衣人震驚的目光中,師徒二人緊緊相擁,縱身一躍,跳進了那洶湧不息的大江。幾個浪花翻滾後,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湍急的水流中。
“你們也趕緊跳下去,去給我找呀!”莫義濤看着兩人就這樣從眼前逃脫,憤怒地命令手下道。然而,面對深不可測、水流湍急的江水,沒有一個黑衣人敢貿然行動。
無奈之下,這群黑衣人紛紛跪倒在地,“主人饒命,恕屬下無能。”
“貪生怕死的廢物!”莫義濤怒斥道,一腳把人硬踹出去,望着波濤洶湧的江水,他隻能祈禱這兩人就此被淹死。再也不來和我争掌門,怪也是怪他自己太過有天賦,太有名望,都盼着他當掌門。
“去一一排查沿岸的村落。”莫義濤不甘心地吩咐道。
“諾。”黑衣人們四散開去,開始沿着江岸搜尋可能的蹤迹。
莫義濤則依舊站在原地,久久凝視着江水,遲遲不肯離去,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