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路途的推進,司馬穎逐漸與席雲舒、靖怡康師徒二人熟絡起來。
三人同行在蜿蜒的山路上,周圍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偶爾有鳥兒歡快地鳴叫,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言笑晏晏間,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多虧了二位的援手相救,”司馬穎輕歎一聲,語調中帶着些許惆怅,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景緻,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瞬間,“我常年在書院中鑽研學問,鮮少外出。此次歸鄉,是因為收到了家書,得知家母已經離世的消息。心急如焚之下,正趕着回去處理後事。”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餘悸,“不想這路上竟碰到這般蠻橫強盜。如果今日沒有遇到兩位,我恐怕此時已經命喪于此。”說罷,司馬穎的手不自覺地緊握了一下衣袖,仿佛還在回味那場生死一線的經曆。
靖怡康聽後笑了笑,并未出聲反駁。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你倒是也不會死在這偏僻的山裡,頂多是會遭點罪罷了,倒也不至于嚴重到哪裡去。不過看到司馬穎的表情,他還是選擇将這些想法留在心裡,隻是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席雲舒和司馬穎兩人似乎更有共同話題,他們從音律聊到最近研讀的古籍,氣氛輕松愉悅。
席雲舒偶爾還會輕輕撫摸腰間的琴盒,仿佛在安慰一位老友。
“遺憾的是,我的馬車上還載有幾本珍藏的詩賦古經,”司馬穎略顯惋惜地說,一邊說着,一邊轉身望向被丢棄在路邊的馬車殘骸,“但在這生死攸關的逃亡途中,這些書籍反而成了累贅。”
聽到這裡,靖怡康又忍不住插話調侃道:“我看你們倆出遠門,一個帶着琴,一個帶着書,趕路也不嫌累。依我看,出行還是輕裝簡行來得更輕松自在些。”他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包,顯得頗為自豪,似乎在炫耀自己精簡的行李。
就這樣,三人邊走邊聊,歡聲笑語不斷。不知不覺間,一天的行程接近尾聲,遠方壯麗的雲霄城已映入眼簾。
夕陽的餘晖灑在城牆上,給高大厚實的城牆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由巨大的青灰色石塊堆砌而成的城牆,在黃昏下顯得更加莊重而神秘。城門上方懸挂着一塊黑金色的匾額,“雲霄城”三個金色大字猶如龍騰虎躍般熠熠生輝,見證着這座東南要城的輝煌曆史與非凡氣勢。
随着三人步伐的靠近,城門處傳來守衛們的交談聲,以及城内傳來的喧嚣市聲,三人加快腳步,心情也随之變得更加輕快。
“啰,你也安全了,自己走吧,不會還要我和師尊送你回司馬府吧。”靖怡康輕笑着說道,雙手抱胸,似乎對繼續護送司馬穎這件事并不感興趣。
席雲舒皺了皺眉頭,對着靖怡康投以責備的目光,“怡康,你要對司馬公子尊重點,要有禮貌,知道嗎?”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其中的嚴肅不容忽視。
随後,他轉過身來,對着司馬穎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試圖緩和剛才的氣氛。
“略略略……”靖怡康小聲嘀咕着,但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态度,放下了手臂。
司馬穎一時漲紅了臉,顯然被靖怡康的話弄得有些尴尬。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本來還想請兩位恩公到府上坐坐,表示感謝。既然這樣打擾靖公子,我還是自己走吧,反正也快進城了。”說罷,他便準備從馬上下來,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仿佛急于結束這令他難堪的場面。
但未等他完全下馬,席雲舒已伸手攔住了他,态度堅決地說:“不必管他剛才的話,我們護送你回到司馬府,也不差這一會兒的時間。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夕陽西下,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紅色,微風拂過,帶來了遠處田野裡麥穗搖曳的聲音。
就這樣,在黃昏的餘晖中,三人順利地将司馬穎送回了府邸。
司馬府的庭院裡的燈火已經點亮。
臨别之際,司馬穎站在府門之前,誠摯地再次邀請席雲舒和靖怡康留宿家中,以表謝意。
然而,靖怡康卻拉着他的師尊席雲舒,頭也不回地道:“司馬公子,你還是自己多多保重吧。我和師尊還是住在城中的酒樓自在一些,此次出行我們帶足了盤纏,不必麻煩你了。”說罷,他還輕輕抖了抖行李,仿佛要證明他們确實準備充分。
席雲舒見狀,雖有些不忍拒絕司馬穎的好意,但考慮到弟子的心情,也隻好點頭緻謝:“多謝司馬公子的盛情邀請,我們這次行程緊湊,就不打擾了。希望将來還有機會再聚。”
司馬穎站在府門前,目送着席雲舒和靖怡康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不舍與遺憾。他微微鞠躬,道:“無論如何,今日的恩情我銘記在心,二位一路平安。”
随着司馬穎的離開,靖怡康的心情變得更加輕快,似乎因為擺脫了那個“不識趣”的司馬穎而感到輕松,,甚至哼起了小曲兒。師徒二人沿着街道前行,周圍的行人漸漸稀少。
又回到和師尊單獨相處的時間了,司馬穎可煩了,打擾了我和師尊的二人世界,真讨厭這種不識趣的人。靖小狗的尾巴都快搖瘋了。好期待和師尊住酒樓,不如多在雲霄城逗留一段時間,和師尊一起逛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