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早,第二天雲禾七點就起來了。
大概也有生物鐘的原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本想躺在床上再睡會兒,但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睡不着就算了。雲禾翻身下床,拿了件厚外套套上。昨天晚上沒吃飯,現在還感覺有點餓,她想念附近那家小籠蒸包了,打開外賣軟件,一邊往外走一邊準備點外賣。
一打開卧室門,就有一股香氣撲面而來,是他她熟悉的,小籠蒸包的味道。
鄭桉森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拿手機看着今早的财經新聞,看見雲禾走出來也隻是瞟了她一眼,随後又低頭看手機裡的财經視頻。
雲禾這才想起,昨天晚上是鄭桉森留在這裡照顧的她。
小籠包的味道真的很香,一直在往雲禾鼻子裡鑽,剛剛還安靜的肚子,突然開始咕咕叫。雲禾走去餐桌旁拉開椅子,坐在了鄭桉森對面。
記得他倆上次坐在一個餐桌旁吃飯,還是訂婚的時候。
鄭桉森把自己面前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端到雲禾手邊,“我沒喝過。”
雲禾也不客氣,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可惜這小籠蒸包不是她想吃的那一家,這家餡料裡的蔥放太多了,還有點鹹。
兩人安安靜靜吃早飯,鄭桉森那邊的财經新聞結束,他關上手機,去客廳茶幾上拿起了溫度槍,又對着雲禾的額頭測了一下。
三十七度八,溫度已經退下去了,但還是有些發低燒。
“吃完飯再回床上躺一會兒,碗放着我來洗,等水燒開了,我把藥端到你房間裡去。”
雲禾吃包子的嘴挺住,擡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鄭桉森。
“你……是鄭桉森?”鄭桉森一個小少爺,什麼時候做過這種刷鍋洗碗照顧人的活?
鄭桉森:……
鄭桉森:“對,你前夫。”
好吧,确實是鄭桉森。
于是雲禾第三遍問出了那個問題:“你怎麼在這兒。”
鄭桉森:“你說我怎麼在這兒?難道是打飛的路過江甯,正好遇到了差點暈倒在了路邊的你?”
好熟悉的配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最近怎麼樣?”如果雲禾沒記錯,鄭桉森才醒來三個月,他的身體情況看起來還不錯,隻是看起來比以前瘦了很多。
“我還好。上個月回了國,前幾天剛交接完森野的工作。自從我昏迷後,森野股價跌的厲害,想要森野恢複以往的盛況,還是需要花些力氣。”
“我爸媽回研究所了,我姐她……生病了,身體不太好,最近在休養。”
雲禾剝雞蛋的手頓住,“語森姐生病了?”
鄭桉森點點頭,“疲勞過度引發的心肌缺血,三個月前就有很嚴重的症狀了,這段時間頭暈惡心的症狀還一直在持續。”
聽起來挺嚴重的,雲禾還有些擔心,“醫生怎麼說?可以治療嗎?”
“可以,好好休息就行,不用擔心。我已經接過了她手頭所有的工作。”
那就好。
“你剛接手了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雲禾問。
“忙。最近公司一直在自清,想要公司回到以前的樣子,首先要把内部的蛀蟲剃除。我花高價招聘了新的經理人,接下來恐怕在森野要有一番大動作了。”
“還有個消息,我小叔又進去了,這次大概判三年。”
雲禾:“怎麼又進去了?”
鄭桉森:“濫用職權,非法盈利,還好沒涉及到森野,這次大概三到五年吧。”他的語氣很輕松,仿佛進去的不是他小叔是一個陌生人。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鄭桉森起身去開門,好像是送快遞的,關上門後雲禾看到他手裡拿了個玻璃花瓶。
“哪兒來的花瓶?”
“閃送叫的。”
“買這個幹什麼?”
鄭桉森從廚房抱出一束鮮花,雲禾看到那束粉色的鮮花,似乎是打開了什麼記憶的開關,昨天鄭桉森來的時候,好像确實抱了一束花。
他左手拿着剪刀,把每一朵花的根莖都剪去一塊,插進花瓶。
“你還會插花?”雲禾看着他熟練的動作,不禁發出了疑問。
“剛從網上學的,這樣可以保存的久一點。”
花全部放進花瓶,鄭桉森端着它來到雲禾面前。
“挺好看。”
确實好看,粉色玫瑰,香豔欲滴,散發着陣陣幽香。
怪不得享受生活的方式裡,有養花這一條,一束鮮花放在家裡,确實添加了不少生氣。
“我感覺你變了很多。”
雲禾看了那束花很久,下意識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之前鄭桉森不是這樣的。
雲禾對鄭桉森的印象,一直是纨绔,不着調,有些幼稚,但是自信。他完全是一個小少爺,在良好的家庭環境下養成了傲嬌的個性。
但雲禾現在感覺,鄭桉森不幼稚了,他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穩重。
“是嗎?”鄭語森笑了笑,“你也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