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很擔心軒轅明夕的身體,盡管他身上的情蠱并未發作,但他總用内力壓制,而南宮昱也說會有影響,她原也想尋個好藥物給他吃,既然這果子這麼寶貝,那還等什麼!
見自己的掌心還捧着他的手,她迅速放下後道:“你先前受了傷,最近又有比試,還是你吃吧,你不是說下山帶我看神醫嘛,我沒事。”
邊說她邊在裙擺上擦着手。
當她把阿羅果塞入自己嘴裡的那刻,軒轅明夕閃過了一瞬驚谔,她明明那麼貪吃,又總不舒服,還找去洛岚嫣讨藥,有好東西怎會給自己?
她為何要如此對自己?
加藍抖了抖藍羽,小黑眼裡挺有幾分嫌棄之意。
林言看他疑惑地将藥果從嘴裡拿出,擔心他是不好意思,又火速往他嘴裡塞去,并揚起一臉笑:“你快點吃了它吧,我看着你吃。”
隻是這回她的手沒能再落下來,因為被抓住了。
林言不由得心頭一驚,太陽雖還沒落山,可這麼觸碰總是不好。她聳起肩膀,眼角抖了抖:“怎,怎麼了,小姐昨兒還擔心你,我隻是覺得你一路這麼照顧我們,我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不要客氣,真的……”
溫潤的氣息已從胳膊鑽入了五髒六腑,她邊說邊試着将手抽回。
軒轅明夕凝視着她卻并未聽話的去吃,反而問道:“是你擔心我,還是玥兒擔心我?”
這有什麼區别?
林言疑心他是因為握着自己的胳膊受到了影響,又或許是他今日看了玥兒畫的美人圖,才會有如此黏黏糊糊的語氣。
可無論是哪一個理由,都不是因為自己。
手被他牢牢抓住,林言掙脫不開隻得往後退了一步,也不敢擡頭:“呵呵,我們大家都很擔心。”
“是嗎?”
“嗯,”胳膊已開始發燙,林言邊說邊往後退。
然而她每退一步,他便往前一步,也不放開自己,反倒帶着種壓迫,好似要将自己看穿。
林言猜想他是否要對自己說出一些事,比如“我知道你是誰”之類的說辭,正在她胡亂地思索時,竟已退到了柱子邊。
軒轅明夕忙松開她,将手貼在柱子上避免她的頭撞上,隻是這一伸手,二人的距離不免就過于近了,幾乎是要貼着彼此。
林言猝不及防地被他整個攏住,一擡頭就對上凝視的春水眼,帶着疑惑,帶着侵略,好似下一秒他就要低下頭來。
她慌不擇路地拿過他手裡的阿羅果,麻溜地切開一半迅速捏開他的嘴塞了進去,趁她還能保持清醒時道:“快吃下去,你要我一口一口地喂你嗎?”
軒轅明夕大概是有些神智不清,他竟反問道:“你為何不吃,要我一口一口的喂你嗎?”
他呼出的氣息帶了茉莉與葡萄香,林言懷疑他是下午被灌了太多酒,若不然怎會說出如此胡話來!
心膨脹得厲害好似随時要滾出來,她從柱子邊縮下準備開溜。
哪成想腰竟被一把摟住,他還捏了捏,唇幾乎貼着自己的耳邊:“你要去哪裡?你不是要喂我嗎?”
軒轅明夕這是?難不成情蠱發作了?
林言可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她顫抖得厲害,無數的豌豆飛快地在心頭蹦着跳着,她好似站在懸崖邊,馬上就要摔下去。
此時他的手已從腰間遊移到腹部,看起來是要将自己整個抱住,這是背後抱,還緊緊貼着身子啊!
以前都是林言不清醒地主動要親近他,他也從未如此抱過自己,他怎會突然變了,是因為那副畫嗎?他想确認?還是想喚醒?
荔枝眼帶着慌亂,但卻倔犟,還在強作鎮定。
在他的唇快要滑過發絲貼到臉頰的瞬間,林言猛地喚了聲:“洛小姐,你來了啊。”
這輕輕的呼喚過後她的背就空了,甚至當她轉過身去看時人已經不在了。
看來他确實是清醒的,可他怎會突然如此?
林言一個腳軟,差點沒栽倒在地上,以至于她跟着玥兒去赴宴時還一腳一朵棉花。
前去的路上她也沒看到軒轅明夕,她有些擔心,遂問了聲:“加藍,你在嗎?我想問你件事。”
老鳥熱得厲害,從左腳跳到右腳,在冰池裡似鴨子遊着都還渾身發燙,藍色的羽毛泛着紅光,好似着了火。
不過聽到問話,它還是應道:“小言言放心噜。”
“這麼說确實不是情蠱發作?那他是怎麼了?”
加藍若說不是情蠱發作好似也說不過去,畢竟方才自家主子确實挺火燒燒的,略微思索後道:“先前他本就飲了許多酒,而阿羅果在酒後食用易引起急火攻心,嗯,加上情蠱的躁動,因此他才會一時失去了控制。”
軒轅明夕的失控确實有下部分原因是因阿羅果,而更重要的則是……
林言沒想到自己的好心竟引來如此麻煩,她不是不想被他如此擁抱,她甚至喜歡得要命,可她不能沉迷。
她喃道:“原來是阿羅果的原因嗎,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是你心裡的猜測嗎?小言言,如今他又要尋藏寶圖,又要準備接下來的比試,哪裡有别的什麼心思,你想多噜。”
不得不說老鳥就是好,不僅為自己主子分擔痛苦,還相當貼心。若能說得更多,它可是想全抖出來了!
既然并非情蠱發作,林言多少松了口氣,南宮昱說情蠱發作得解,若不然後果很嚴重。她雖不明白為何自己能次次沒事,但若軒轅明夕的情蠱發作,她難道能夠拒絕嗎?
不,她不行!
她的身體和心沒有一樣能拒絕他,可她能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