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趕忙往後退去,腿還不小心撞到了凳子,她摸了摸唇,昨日不小心親到了他的喉結,今兒不小心親到了他的眼睛,下一次難不成就要不小心親到他的唇,雖不是沒親過,可這不一樣,她是清醒的啊!
難不成是書神搞的把戲?不應該啊,它老人家有那麼多閑心,而且她就是一炮灰丫鬟……
想着想着,林言又覺出了一絲不對,她看着自己的手,昨夜紮針的感覺分明熟得很,小春也不會醫理吧,況且那聲音,她害怕時好似确實有個聲音,難不成是經曆腥風血雨吓得精分了?
結合這些時日的不正常,情蠱,無淚劍,還有月心劍,劇情與她所知的不同……
林言發現自己似是淌入了什麼漩渦,書神一定有什麼沒告訴自己,難不成自己還有什麼隐藏副本?
這事情絕不簡單!
其實先前林言無法對南宮昱下手,除了确實下不了手外,她也清楚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劇情,南宮昱可是好好上山的,即便她下去手,無淚劍肯定也會跑出來阻止她,萬一它發脾氣,保不準會喝光自己的血。
她是個很識時務的人。
馬蹄聲依舊飛快地“哒哒”着,間或還有林間飛鳥的鳴叫,過了好一會,林言才回過神來,她試圖不去想哪些事,實在太過費腦了。
盯着近在咫尺的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她竟感覺這一刻很美好。
唉......又好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林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随後她轉過身平躺着望向窗外,到處都是連綿起伏的山脈,想必還有好一會才能達到柳城。
望着望着,腦海裡又飄過昨夜的場景,刺客本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可卻立場不同。冷兵器的時代,江湖血腥從來都是如此直白且慘痛。或許沒有對錯,如果非得說來,權力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林言竟有些于心不忍,她并未察覺自己變得如此愛感慨,又富有同情心了。
而小愛心卻又放了放光,它就這樣不知不知覺地漲了不少……
熾烈的太陽落到茂密的樹林後,灑下的餘光也仿佛帶着涼意,透過層層斑駁的樹葉,密林從中立着三道人影。
驚武跪在地下,眉眼間皆是凝重:“主上,計劃失敗了,”雖這麼說着,可若非死影被撤回,此計劃不可能失敗。
可能撤回死影的人……他沒繼續問,隻承認着自己的失職。
暗影閣閣主背對着他,一身黑袍好似冷鐵,連陽光也射不進去。
賀公子瞟了眼驚武,又望了望那道黑影,立時跪下:“師傅,誰能料到他們竟能從大羅迷香之下醒來,此番并非左史大人安排有差,英雄大會在即,還請師傅開恩。”
驚武眼底轉過一絲驚訝,他沒料到賀公子會為自己求情,暗影閣閣規向來嚴格,于是他再次垂首道:“沒能攔住幾人确為屬下失職,不過主上放心,我已派了一隊暗衛過去,他們身中大羅迷香,定——”
“撤回來吧,”閣主平靜地扔下幾個字。
驚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擡起頭望向那道黑影,眼裡飄着驚訝:“主......主上,您說什麼,撤回來?”
閣主依舊紋絲不動地背對着二人,并未接話。
賀公子立馬心領神會:“好的師傅,我這就去辦,”說罷,他向驚武低了低身子,眨眼間就消失在一片森綠之中。
陽光落在茂密的樹林中,蒸發了腐葉上的猩味,四周都籠罩着悶而潮的氣息。
驚武垂着眼,想到近兩次的失誤,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老了,畢竟那安排該是萬無一失。
“起來吧,”依舊是道平靜的聲音。
“是,”驚武站起身子,低垂着目光。
面具之下,閣主的目光定然不動,即使有陽光落下卻怎麼也照不進去,裡面隻有一望無盡的黑:“他們能在大羅迷香以及鎖天陣下脫身,倒是有些真本事,如此一來,我倒是愈發好奇起來。”
驚武跟随他多年,聽出了那平靜聲音裡的一絲異常,如同風平浪靜海面之上的一朵泡沫。
聯想到最近閣主的安排也不尋常,他察覺到了什麼,随即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主上是想他們加入暗影閣?”
“能入暗影閣者皆是一等一的人才,若不然這英雄大會又有什麼意思。”
“屬下明白。”
原本驚武對于自己的失職還有些自責,可聽閣主這麼說,便想到或許這一切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因此這幾次的失職他都未責怪,原來是這個意思......
“阿武,好好準備英雄大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