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林言今夜第二次有如此感受,她感覺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可她怎麼能生出這種心呢?!
一輪滿月靜靜地懸挂在天幕,好似也在注視着一切。
林言滿心都是那眼那唇,在白蘭香愈發濃烈時,荔枝眼逐漸迷蒙,甚至根本沒讓她有掙紮的機會便再次墜入虛空,迷醉在萦繞的白蘭香味中。
沉迷,失重,宛若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要餓狼撲食地貼過去。
而且林言這回是真的動了,紅紅的指尖泛着熱,帶着潮濕,迅速地抓住了山栀茶的衣擺。
軒轅明夕感覺到一股熱氣朝自己奔來,他瞥了眼被拽住的胳膊,以為她要說什麼話。
目光才移上去,就對上了灼灼目光。
明明亮亮,好似一輪滿月。
一對春水眼,一對荔枝眼,凝望間很有些火花帶閃電之意。
林言的小手迅速從胳膊上提起,快而準地往渴望已久的玉面貼去。
這一次她是徹底摸到了這張心心念念的神仙臉!
隻是,她并不清醒。
軒轅明夕并未将她的手拿開,隻是靜靜地盯着她。
然而,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并不止于摸臉,很明顯還想幹點别的什麼。
林言毫不猶豫地踮起腳尖,小小的身子已完全傾了過去,遠遠看去像是攏在了山栀茶的懷抱裡。
喉頭瘋狂地湧動着,她渴切地攀上去,她聞到了從柔軟唇瓣間飄出的白蘭香。
她隻想嘗一嘗!
如此親密的姿勢,木頭明夕終是察覺出了什麼不妥。見一張小臉撲撲通紅,他疑心她是失魂症發作了。
在灼熱的呼吸即将貼攏時,軒轅明夕雙手握着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推開,又喚了聲:“小蓮姑娘。”
看戲的加藍見自家主子面不紅,心不跳,它突然感覺沒幾分意思了,又好像确實有些操之過急。
它慢悠悠地飛回到林言肩上,又将整個藍翅膀展開,還拿小腦袋蹭了蹭一張紅蘋果臉。
清潤的聲音好似隔了很遠很遠飄來,而後逐漸變得清晰。荔枝眼慢慢聚攏,林言望着軒轅明夕,木讷木讷了好一會:“嗯?”
見她如此這般,軒轅明夕更加确信是她的失魂症發作了。他人還怪好心的,又順着胳膊往她身體裡送了點清涼之氣進去。
見他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人又好似窩在他懷裡。
一陣冷風吹來将林言劈頭喚醒,她終于察覺到自己是想要幹什麼,差點沒連滾帶爬地跳了出去。
本來她螞蟻熱鍋地想着該編個什麼鬼借口,畢竟方才可是真的想吃人家豆腐。
隻是話還未出口,軒轅明夕就好心地為她開了脫:“小蓮姑娘,你方才失魂症發了,身子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聽到這關切的聲音,林言竟差點沒老眼一紅。
她不是感動,是激動的!感謝這個麼失魂症,還能為自己的二流子行為找個借口!
狂咽下口水,她提着發抽的嘴角,穩了穩抖擻的心窩:“謝謝公子關心,不好意思啊,我方才沒幹什麼吧?”
這是問句,因為她記不清,可她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親到他!
軒轅明夕平靜道:“小蓮姑娘放心,你并未做何事。”
哈?沒做?虧大發了!
荔枝眼有着小小的失落,随即,林言又把自己呸了一口:“瞧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那是你的金主,不是夕哥,也不是帥老公,你給我趕緊緊清醒點!”
為此,她趕緊盯起了小愛心,又深深呼了好幾口老氣。
一輪滿月仍舊高高地挂着,夜更靜了。
林言拖着一副沉重的身子,腦袋還嗡嗡作響,她剛踏上台階,便想起今兒還未做完任務。
軒轅明夕望着她的背影,還未來得及收回目光,便對上一副花枝招展的笑臉。
林言将手攏在嘴上,像是怕别人聽到似的:“公子,多謝你送我回來,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說完,她迅速轉身,關門,一氣呵成,但心頭卻如老鹿亂跳,差點沒把她給撞暈。
林言感覺自己很有些不大對勁,方才怎會突然失魂症就發了?可她不是沒病嗎?而且為何又是白蘭,那味道究竟怎麼來的?難不成是書神的捉弄?
海棠樹下,軒轅明夕眼中迷離的酒色驟然褪去,他望着門口,過了會才收起目光,卻并未回屋,隻是眨眼便消失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