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鳳鳴回相府的暗衛全都重傷倒在離相府不遠的巷口。
而鳳鳴本人不見了蹤影。
從重傷的暗衛口中得知,他們被一群蒙着臉的黑衣人襲擊了。
黑衣人擄走了鳳鳴,并留下一句:“要想她活命,就拿天牢裡的神樂大人來交換。”
“我們光顧着神樂真尋,忘了關注鳳鳴。”
柳如風沉了沉臉色。
結果就被人抓住漏洞,擄走了鳳鳴。
同樣意識到這一點的問天鷹握緊拳頭:“你在這裡等杜絕,我去一趟天牢。”
問天鷹決定先去天牢,當面審一審那位神樂大人,畢竟對方要求他們拿他換鳳鳴。
“等等。”
柳如風喊住問天鷹。
“嗯?”
“你會救鳳鳴嗎?”
“當然。”問天鷹毫不遲疑地回道。就算她還沒成為他的皇後,她也是東國王女。假如她在王城遇到什麼事兒,那東國與南國的聯盟就完了。
一想到這兒,問天鷹忽然明白了。
“我懂了。”
“什麼?”
“我們中計了。”問天鷹反應過來地說,“我們以為我們套路了神樂真尋,實際上是我們被她套路了……糟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神樂真尋的陰謀,那麼杜絕現在就有危險了!
思及此,問天鷹繞過柳如風,朝他背後的地宮入口走去。
柳如風想攔住問天鷹,卻沒來得及。
無奈之下,他隻能跟着問天鷹返回關着神樂真尋和杜絕的“洞窟”。
然後,他就看見問天鷹在幽暗的通道盡頭停住腳步。
柳如風本想問他為什麼突然停下,等他走到他身邊,視線越過他肩頭往裡一瞧,他立馬知曉了原因。
昏暗的“洞窟”裡,神樂真尋坐在杜絕身上,纖細的胳膊勾抱着他的脖頸,銀色的鎖鍊垂落在他身後,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見到這一幕,問天鷹像是被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柳如風雖然不清楚問天鷹究竟想起了什麼,但看着與杜絕相擁的神樂真尋,他心底永遠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尤其在與神樂真尋的視線對上後。
越過男人肩頭的視線直勾勾地朝着這邊望來,那是很難用言語形容的目光,帶着些許高傲與清冷,還有一絲絲透徹與輕嘲。
她仿佛一點也不意外他和問天鷹的出現,也絲毫不在意被他們撞見這親密行為。
柳如風并不确定神樂真尋是在看他還是在看問天鷹,但這有什麼區别呢?
在她眼裡,或許所有男人都一樣,除了被她抱住的杜絕。
這個女人很危險。
本能在警告着柳如風,他想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就像深陷泥潭之中,越是掙紮,沉得越快。
他并不是初識情事的懵懂少年,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神樂真尋這般,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她很危險。
他的本能再一次警告他。
他必須遠離這個女人。
然而他還是連視線都無法從她那對柔媚的水眸上移開,直到他耳邊飄來她溫和的嗓音。
“你們來得很慢呢。”
聽到她的聲音,柳如風身邊的問天鷹率先有了回應:“果然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說完,問天鷹走上前,捉住她的胳膊就想把她從杜絕身上拉起來。
然而杜絕卻阻止了他:“皇上,你先聽她把話說完吧。”
“杜絕?”問天鷹深深皺起眉宇,“你不會又被這個女人迷惑了?你忘了她是怎麼抛棄你,又是如何派刺客來襲擊我們?”
“我沒忘。”
“她現在還派人綁了鳳鳴!”
“鳳鳴不是我派人綁的。”她擡眸望着抓住自己胳膊的問天鷹,“這一切都是我父親謀劃,包括把罪責推到我身上。”
“就算你這麼說……”
“我能幫你們找回鳳鳴。”她接過他的話,“也能幫你們将神樂一族的餘黨鏟除殆盡。”
聞言,問天鷹微微一怔,接着才沉着聲問道:“條件呢?”
他不認為他的“母後”會無條件幫忙。
“她要你赦免她和神樂真彌的罪,停止對神樂真彌的通緝。”被她摟着的杜絕替她回道。
“不可能。”
問天鷹想也沒想地拒絕道。
“放過‘母後’朕可以考慮,但神樂真彌…朕不可能放過他。”
神樂真彌是神樂一族的繼承人,于情于理問天鷹都不可能放過他。更何況……
當年他就是被神樂真彌暗算,喝下了被下了藥的酒,最後稀裡糊塗地和神樂真尋睡到一張床上,落下一個私通的罪名,差點兒被流放至邊陲之地。
他不曉得神樂真尋有沒有參與,他猜想她大概率是參與了的。原諒她,對他而言都很難,更别說原諒她弟弟神樂真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