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伸出臂彎攬着她的腰,沉湛的眼眸晦澀不明,他壓抑着心底翻騰起來的情緒,良久才說話,嗓音低冽,一字一句回複她:“不是做夢,我就在這。”
明郗搖了搖頭,眼淚從眼眶奪出,鼻尖泛着紅,抽噎道:“我不信。”她語氣一頓,聲音徹底淡下去,“不過能在夢裡見到,也算是個好夢。”
陳渡眼簾一點點垂下來,喉結鋒利凸起,胸腔像是刀戳了洞,酸澀拼了命往裡鑽,他擡起手背替她抹去眼角溢出的眼淚。
可明郗壓抑了太久,當年的無奈,七年裡的心酸,還有重逢之後的一切,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隻能自己承受,如今終于有名頭能借着醉酒的名義痛哭一場。
陳渡覺得自己掌心已經一片濕潤,那雙清透的雙眸就如同開了閥的水龍頭。
因為喝了醉,她面頰覆着一層淡淡的紅暈,又因為哭泣,眼尾和鼻尖都是淺淡的粉色。
看着她這樣,陳渡愈發難受,胸口像堵了一快海綿,因明郗的眼淚而漸漸膨脹。
她走以後,很多難熬的日子,他答應過明憬不去聯系她,所以他考了京市的大學,認識了陸言舟,這些年不管是讀書還是工作都是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他待在京市,想着總有一天她會回頭,林雲的墓還在這片土地,她這麼愛她的母親,總會回來祭奠她。
也或許,這個城市曾經承載着她人生三分之二的回憶,作為故鄉,它應當會成為她回國駐足的第一站。
那天,酒吧重逢的第一眼,
他想,他終于等到她回來。
酒精侵蝕了神經,她抱着他開始小聲啜泣,“陳渡,我好想你。”
重逢後的所有情緒都在這一刻破開了一道口子,酸澀湧入心尖,陳渡眸色翻湧。
他放下杯子,撐起身體,将她一把抱起來,跨坐在大腿上,雙手捧着她的臉,男人瞳孔黑而沉,雙眼皮壓出深深的一條褶皺,看她淚眼婆娑的樣子,陳渡啞聲,“看清楚,我在這。”
明郗眨了眨眼,雙眼泛着迷離的水霧,她怔怔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陳渡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環住她脖頸,反手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擡起頭,朝她柔軟的唇畔親下去。
他睜着眼,盡情親吻着她,舌尖越過齒間,在裡面橫沖直撞缱绻輾轉,唇齒交纏,嘗到她舌尖帶着的淡淡的酒味。
明郗被她親得喘不過氣,喉嚨發出幾聲嗚咽 ,臉色比方才更紅,她擡手去推他肩膀。
陳渡松開她,額頭抵上她腦門,看她睜着一雙豔靡迷離的眼睛,眼尾泛着潮濕的绯紅,她胸膛微微起伏着,喘着粗氣,灼熱的氣息就近噴灑在他的臉頰。
他漆黑的瞳眸透裡露出毫無掩飾的欲色,呼吸逐漸漸重,他歪着頭去親她的臉頰,細細密密的吻沿着下颌一路落至脖頸,明郗梗着脖子,難受的哼了一聲。
陳渡身軀一僵,繼而複反含住她的唇,輕輕舔抵。
他張嘴,在她下唇不輕不重咬了一下,痛感傳來,明郗齒間溢出一聲輕吟,陳渡松開她,黢黑的眼底盯着她櫻紅的唇畔,上面糊着一層潋滟的水啧,他摟着她的腰,眼底深谙,沉着嗓子發問:“現在能看清我是誰嗎?”
西服外套被緊攥着又放開,面料皺得一榻糊塗,明郗仰着頭,長發淩亂地落在後背和肩頭。
腿間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抵着,明郗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卻見陳渡臉色一黑,漆黑的眼底透着火燒般的隐忍,他摁住她的細腰,眉骨深邃,下颌線緊繃,警告道:“别亂動。”
明郗皺了皺眉,愣愣的看着他,她掙紮了會,想要從他腿上下去,卻被陳渡用力抱着。
男人眼底情欲缭繞,覆在她腰間的手掌一點點收緊,他幾乎是咬着牙開口,“說了别動。”
明郗眼睫顫了顫,不滿的咕哝道:“不舒服。”
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陳渡太陽穴跳了跳,腦袋埋進她頸窩處,“不管它,讓我再抱一會。”
明郗不敢再亂動,就這樣靜靜讓他抱着,下巴抵着他寬闊的肩膀上。
陳渡被勾起邪火,擡手撥開她頸間散亂的頭發,手掌順着她圓潤的肩膀一路往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捏了捏她的掌心,随後五指握了上去,一根根穿進指縫的間隙,與她十指相扣。
明郗擡起腦袋,看被他牽着的手,心髒像是燙了一下。
恍惚間,唇上一片柔軟,她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