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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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的旋律,唱着生命的哀歌,轉瞬之間,及川春名在月亮快要消失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當及川春名緩緩地睜開雙眼的時候,她的腦海中一片茫然,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思緒和記憶。
在這個一團漆黑的房間裡,微弱的燭火也随着蠟的逐漸融化而漸漸地沉睡過去。
及川春名試圖挪動了一下身體,但卻發現自己的軀殼不知為何變得沉重無比。
她撐起身子坐起來,動了動身體,但很快,及川春名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及川春名有些疑惑地偏頭看過去,看到之後———
及川春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她的手腕被兩副冰涼的手铐铐在了床頭!
感受到了金屬的觸感,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及川春名有些怔住了,及川春名想,誰玩的這麼變态……?
“有人嗎?”
話到嘴邊,卻又卡在了喉嚨裡,及川春名閉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縮在了床頭的小角落裡,因為她不能确定喊來的人,是否對她有利還是不利的。
在濃重而狹小的黑暗裡,及川春名帶着沉重的心跳,她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什麼東西似乎一直在黑暗中注視着自己。
是了,和克裡斯蒂娜·麗莎爾的注視一樣,像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光一般,那雙眼睛裡,藏着及川春名無法理解的哀傷。
就在那一瞬間,及川春名的大腦再次變成了一片空白,及川春名想逃跑,但她連手铐都解不開,很别提自己能逃到哪裡去了。
在沒有光亮的地方,對自己珍愛的寶物,投去直白而長久的注視。
随着門鎖的輕響,那扇沉重的木門也算是緩緩地打開了,及川春名被吓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但她忘了自己的手上并不是很方便,接着身子一個趔趄,及川春名又撲通一聲坐了下來。
甚至在及川春名還沒有看清人臉的時候,她就薅起了自己身下軟綿綿的枕頭,對着那隻淺藍色的眼睛準确無誤,狠狠地砸了過去。
及川春名還想繼續扔,手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及川春名放棄了,該死的,因為床上隻有一個枕頭。
被砸中的聲音悶悶地在面前響起來,但聽在及川春名的耳朵裡,卻像是在赤裸裸的進行着挑釁。
及川春名咬着牙,聲音在黑暗中清晰可聞,及川春名想,如果她的手邊有一把刀的話,那她肯定就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個人砍了,但事實上,她的手邊隻有個軟綿綿的枕頭。
還隻有一個。
在昏暗的房間裡,貝爾摩德打開了燈,瞬間一切變得明亮起來,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及川春名本能地閉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及川春名睜開了眼,在光亮投下的陰影中偷瞄着面前的人,在真正的看清了人之後,及川春名變得難以言喻了起來。
在某個瞬間,及川春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股溫暖的感覺彌漫全身,仿佛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面前的人有着一頭淺金色的長卷發,身上穿着一襲黑色的長裙,裙擺随風飄動着,仿佛一朵盛開的黑玫瑰。
女人的臉上戴着一副墨鏡,雖然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面容,但卻能感受到,她散發出的一種獨特魅力和強大氣場。
及川春名不禁的有些緊張了起來,她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而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接連幾天發生的事情,對及川春名來說,實在是太奇怪以及陌生了。
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虛幻的世界裡,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此不真實。
尤其是當她看到那些人的眼神時,她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不安———她們在透過她的眼睛看向另一個人。
她們目光如此的熱切,仿佛她隻是一個透明的容器,承載着她們對那個人的渴望。
及川春名想說些什麼,但卻看到那個女人垂下眼眸,唇角微揚,露出了笑容。
對貝爾摩德來說,及川春名的這個做法,算是最微小且不足以的攻擊了,不過她很開心,因為小貓開始學會反抗了。
後知後覺間,及川春名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這種舉動,對人家來說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及川春名開始變得一言不發,隻是背後還在默默地嘗試着弄開手铐。
及川春名手上的铐子很重,及川春名趁機偷看了一眼,厲害,還是個銀質铐子,及川春名隻能在内心進行着無聲的掙紮。
貝爾摩德注意到了及川春名偷摸的動作,看着一言不發,背後卻在默默弄手铐的人,貝爾摩德覺得有些好笑,但她裝作了沒看見,“嗯?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及川春名琢磨了半天,也沒能打開手铐,越想越氣,卻又無可奈何,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的不悅,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生氣了。
看着及川春名這一副模樣,貝爾摩德努力地咬緊牙關,試圖把那股笑意壓制下去,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