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厲司航最近第二次被人誤會成Gay了,很奇怪地問:“你看我們像嗎?”
“那你們是來應聘的嗎?”出挑的人站在哪裡都是風景,他兩穿得休閑裝像是從秀場上剛走下來,酒保活絡地想把他們收入囊匣,眼裡全是對帥哥的欣賞,“我們這的待遇很好的…………”
麥一笑拿着車鑰匙朝他眼前晃了晃,酒保順帶看到了他從衣袖裡露出的手表,價值不菲,識貨地閉嘴了,對他們兩的眼裡欣賞依在,隻不過多了幾分防備。好幾個老客的目光熟練地遊轉在這兩張生臉上,她們心癢地不行,跑去跟程堯要人了,“要是新來的,給我先過過手呗!”
“還不一定誰包誰呢!”程堯笑着說。
沒有錢怎麼養得起他們身上這種氣質,他們眼中的眼神因為自信而閃閃發光,隻有什麼都不缺的人才會這樣的灑脫肆意,誰讓他身邊有個人一直都有呢,他又怎麼會不熟悉。
厲司航熱得扯了扯前面的衣領,露出了脖頸的一大塊白膚,“找你們老闆。”
“晴姐不在。”他兩顔值靓得會像是仲晴朋友的類型,但酒保沒見過,不好直接把人放心來,想給他們多一個機會:“你有晴姐的名片嗎?或者,你給晴姐打電話,我帶你們去包廂。”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厲司航剛要試着抓住那點熟悉的感覺,程堯繞過人群走了過來,他找記憶的動作不得不被中斷,酒保知趣地去門口招待其他人了。
兩個人的眉眼和那兩個小姑娘有些相似,程堯對他們的來意隐隐有了數,厲司航站在了同樣淡淡地睨了程堯一眼的麥一笑身邊,他直明來意:“帶我們去包廂吧。”
“樓上第三間,自便。”
說完,程堯就離開了,顯然是他兩态度的不待見。
麥一笑:“這家店的人怪有脾氣的。”他笑得耐人尋味,能經營這麼大也算是神奇。
“那你得變成了女的了。”厲司航不由自主地點頭,他從來不會在自身尋找原因,嘴貧道:“得看看她們做了些什麼。”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還是挺滿意我男性的性别的,這個福氣就不去享受了。”
麥一笑好奇這家酒吧内部的布局,全然把厲司璨和花思敏的事抛之腦後了,硬是拉着厲司航在一樓溜達了一圈,還在吧台點了兩杯酒喝,跟個品酒師似的點評得頭頭是道。
不少熟女前來搭讪他們,麥一笑還是很開心的,感覺自己的魅力在發着亮光。
厲司航冷飕飕地說:“你是想當鴨子嗎?”
“…………”麥一笑笑不出來了,看到她們都沒了興緻,又墨迹了十來分鐘,他們才動身去了二樓。
此刻,有個中年男人來到了酒吧的門口,他手握仲晴的名片,酒保把他從頭到腳,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遍,實在是很難不懷疑他偷了屬于剛剛那兩個帥哥的名片,他不确定地問:“這名片真是晴姐給你的?”
又因為他手裡的堪稱免死金牌的名片不好直接趕人,跟人迂回了很久。
男人嗓門又特别大,引得其他人頻頻側目。
“我哪知道她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晴姐,她就從窗子裡甩了張名片給我,說會陪我錢,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開的車,有她這種在綠燈急刹的嗎?”男人的态度也很不耐煩,這不是前陣子一直在外面跑業務,他沒時間來處理,不停嘀咕,“你們不會不認賬吧!行車記錄儀,攝像頭都拍得清清楚楚,你們别想跟我耍無賴。”
“不會的。”
酒保擺出禮貌性的微笑,“你等我一下。”
他去請示了程堯,詢問他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程堯沒有表示絲毫的懷疑。這是仲晴能幹出來的事。本來他可以給錢就能把人打發走的,但他沒有這麼做。仲晴沒跟他交代過的事他也不想多管閑事,等會她自己也會來,等她想要他去處理的時候,她自會張嘴說的。
現在的他也不能确定仲晴還會不會跟他說話,他的活誰都能做,他對她其實也并不是那種不可替代之人,這一點,程堯心裡一直很清楚,倦怠感襲來,他說:“帶他先去休息室待會兒。”
這男的杵在這裡容易影響酒吧對外的形象面貌,酒保十萬分同意:“好。”
程堯的眼神沒從門口離開過,這個過程中還順手逗得幾個客人喜笑顔開,多點了幾瓶酒。
有個老客戲谑着他說:“堯哥,每天都在對誰望眼欲穿呢。”
“我本來就是守門的,看門不是很正常嗎?要說看,那也是看你們,所以你們最好啊每天都要來,我這才能更加的蓬荜生輝。”柔光下的神采襯得他那麼溫柔,程堯笑着藏着不為之的苦楚。
厲司航和麥一笑上樓,自然而然地被保镖攔截在了門外,甭管厲司璨在裡面多咋咋唬唬,他們也是在跟程堯确認後,才把人放了進來。客人一看她們叫人過來撐腰了,作勢也要拿起手機打電話,厲司璨還在那添油加醋跟他們打小報告,林僖眼看局面即将失控,反正已經到了仲晴給他的時限,他心如死灰地都想走了。
厲司航不想聽她扯皮,抓了幾個重點問,厲司璨連想甩鍋都沒地方甩,問到最後全是她自己的問題。
麥一笑聽完,精準總結了四字:“自讨苦吃。”
花思敏問厲司航:“四航哥,你家有這個花瓶嗎?”
璨璨沒撒謊,他家有,厲柏佑還稱它為“幸運瓶”。
當着衆人的面,厲司航有所保留,他沒有說有,也沒有說沒有。厲司璨的情緒肉眼可見的變得激動,又被他一個淩厲的眼神剜了過去,瞬間消停。
麥一笑意識到了不對勁,厲司航不動聲色地偏頭,轉過頭跟他說:“幫我查一下這家店的幕後老闆是誰?”他不想惹出來更多的麻煩。
“不是說人多勢衆就有理,你才是我們的客人,我們會就事論事的。”
林僖大聲吼了這麼一嗓子,把耳機背後的Susnet都吓了一跳,他的笑聲從那邊傳到了林僖耳邊,誇贊:“長大啦,小朋友,你做得很好。”說得他耳廓像是染了色一般的紅,害羞肆意洶湧,又長消不散。
面對出乎意料的好意,客人呆呆地看向了他。
空調暖氣開得太足,紀有舒倚牆而站得昏昏欲睡了,林僖這一下子,他也徹底清醒了,看到房間裡憑空多出的兩個人,他帶着微醉的表情打了兩個哈欠,随後找了個能坐的地,跟個局外人似的在那看戲。
空氣沉靜的幾秒,保镖也不知在何時撤離了,門外響起了一個不合時宜的流氓哨。
仲晴雙手環抱在胸前,背靠在門外的牆上,想看看林僖的表現就沒有直接進去,難得見到他這麼硬氣一回,欣慰感湧上了心頭,一時之間沒收斂住自己外放的情緒。衆人聞聲過來,紀有舒的位置是最佳觀賞位,看向仲晴的目光自動帶入了慢動作。
女生穿着吊帶白裙,顯得仙氣飄飄,下擺露出了微喇的淺藍色牛仔褲又帶着俏皮可愛。純素顔狀态下的她,肌膚白皙的像是珍珠粉一樣,光滑又柔嫩,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贅肉,她露出的每一寸骨頭,腕骨、鎖骨、蝴蝶骨,都帶着精緻的骨感美。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讓你們久等了。”
耳熟的音色響起,厲司航的心跳加速,他不會預料到他們會在這種場合下見面,沒辦法掩飾住眼裡的喜悅,心中更是湧過一種溫暖的躁動。
是他走錯了季節?
還是他的冬季提前結束了。
他隻是想歡笑,笑緣分,笑人生的巧合。
你說她不怕冷吧,她穿着大夏天的吊帶裙,你說不怕冷吧,她還知道腿上穿條牛仔褲,竟有一瞬,讓他忘記了這是個冬天。
仲晴被厲司航的眼神緊緊地抱住,目光裡閃過了一瞬間的驚愕,他如狼的視線讓她渾身好像變得被動了起來,難為情地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厲司璨是紀委的女兒;
那厲司航,他也是紀委的兒子!
天底下的巧合和非巧合上天早早就做了安排。
一切來得突如其來,仲晴有一種認知被颠覆的錯覺,甚是覺得荒唐。
她站在熱風裡打了個冷戰,心裡把主系統罵了一萬遍。
002系統感歎:[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
仲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