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在這一切中曾忽視了什麼?”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窗外一陣寒風拂過,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突然間,好像又多了點什麼,他靜下心來仔細聽着,下一刻他整個人猛然坐起身來,穿上鞋履,順勢穿上一旁挂着的外衫,提着一把長劍,慌張間推門而出。緊接着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屋檐之上。
聽着腳掌與磚瓦碰撞發生的嘎吱聲,謝泉清更是清楚的确認了心中所想。可環顧四周,卻并未發生什麼可疑的人影。
接下來的幾天,謝泉清始終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有時甚至會抱一柄長劍入眠,索性那人并未繼續出現。
直到第三日,謝泉清行至的邊陲之地。眼看再翻過兩座山,就要進入東虞境内。夜間的林子放眼望去,總是帶着股陰森。尤其是現在已經入秋,枯葉飄落,更是比着以前更甚。
唯恐所擔心之事成真,謝泉清于是,便尋了一處視野開闊較為平坦的河岸邊,生起了火。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謝泉清總帶着一種恍惚,記得當初來的路上可是三人行,如今倒是自己一日。漸漸的,望着湖面他竟然有些困意。一時不察,竟睡了過去。
夢,依舊是那麼不安。
夾雜着無盡的痛苦。
沒一會兒的功夫,汗珠便已打濕額頭。可他依舊不安,手中抓着的劍柄緊了又緊,那如惡鬼纏繞的黑暗在夢裡對他窮追不舍。眼見就要吞噬殆盡,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腦袋深處傳來。
“阿醜,你難不成就這麼想本座。”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本座對阿醜亦是如此。”
聞言,謝泉清猛地睜開眼睛。望着不遠處的湖面,扶額間自顧自的說道:“還真是陰魂不散。”
可憐遠在千裡之外的宴不臣,躺在月影宗裡都能無辜受到牽連。
也就是在這時,謝泉清的視線無意間掃到不遠處泛起粼粼波光的水面。相比之下另一側的水面如此平靜。
謝泉清頓感不妙,該來的終究還是未能避免。他下意識的後退間,一道道黑影沖出水面,濺起的水花撲面而來。随着嘩啦一聲落下,頓時将燃燒的火堆澆滅的徹底。縷縷濃煙冒出,眼前的黑衣人也穩穩落地。
謝泉清也在此時察覺到自己身後逼來的殺氣,他回眸看去,天鸢的虞三娘和羅老漢早已經蓄勢待發,同時他們身側還多了個陌生的面孔。謝泉清雖不認識他,但也從他雙手間拿着的長锏猜出了他的身份,應該是天鸢四大害中以锏傍身的墨蠱君。聽聞此人除了擅長長锏,其次就是蠱毒,和他沾上的每一刻你都有可能中毒而亡,即便僥幸留下一命,淪為他飼/蠱的工具,這可能也是極大的。
這麼說來,天鸢之人除了以雙劍聞名的玉面血煞那就是都來了。他們倒真是重視他這一條薄命。
愣神間,身側也傳來響聲。謝泉清循聲看去,隻見一襲粉衣放在一群兇神惡煞中格外醒目。
柳逸風:“别看啦,這裡也有。”
而柳逸風身側站着的正是那日出現在藥王谷的姚汪雨,這個他是認識的。
柳逸風感歎道:“倒是沒想到傳言中的謝掌教,倒生了這麼一副好皮囊。哎,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這如果就這麼死了,豈不是暴譴天物。”
聞言,一旁的身為天鸢中人的虞三娘臉上寫滿了不屑,“沒想到,玄月門就派了這麼個不男不女的玩意兒前來,這未免也太過于兒戲了吧!”
羅老漢一副撸起袖子就是幹架的架勢,“哪來的這麼多廢話,直接幹不就行了嗎?老子生平最讨厭廢話!!”
虞三娘:“羅老漢,我看你還是有機會改一改你這暴脾氣!沖這麼快幹什麼!人家玄月門既然來了,那總得給人家一個露臉的機會呗!”
羅老漢不服:“臭娘們,你懂什麼!”
墨蠱君也在此刻摸着他散落在眼前的一绺長發,站了出來。“我倒是覺得三娘說得有理,等等看呗,我倒是覺得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陪他們玩玩。”
虞三娘看着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搔首弄姿的柳逸風,頓時間感覺他們兩個才是一路人。應該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起配對。
至陰至邪!
不上不下!!
謝泉清這邊也在環顧四周後并未發現熟悉的身影,整顆心不知為何一下子松了大半。
柳逸風最是擅長察言觀色,提醒道:“别看了!這裡隻有我們,沒有其他人。他們太菜,是沒有資格參與這場遊戲的,自然謝掌教也别想着有人能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