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垂着腦袋,“哦,我知道了。”
應拭雪叮囑:“自今日起,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房中哪也不許去。将你房中再讀書卷,每卷罰抄十遍,兩日後的晨起前交到我的書房。”
“啊?”許如清正向反駁,擡眸間正好對上應拭雪那副警告的眼神,終究是硬生生将一切咽下。“是。”
應拭雪緊接着便向胡茶賠禮道歉:“是應某禦下不嚴,還請胡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應谷主這是說的哪裡話,這許公子……”
他欲言又止間,許如清對他的怨念倒是不斷增長。他當然是識時務,“許公子畢竟也是關心則亂,經此一事我也深表愧意,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必盡自己所能來幫助城中有需要的百姓。”
應拭雪:“如此甚好。”
胡茶:“時辰也不早了,在下尚有瑣事纏身,那就不再繼續叨擾了。”
應拭雪大手一揮:“來人,送胡公子離開。”
弟子上前:“是。”
應拭雪卻瞬間改了主意,看向許如清:“你親自去。”
許如清極其不願,但還是:“好。”
這邊,許如清匆匆送了胡茶離開,再度返回院落的時候,正巧碰上應拭雪身側的下人端着禮盤從他面前走過。想到兄長先前對這位謝掌教的種種特殊待遇,他眉頭緊蹙間,出言叫住了那人。“喂,你這是打算幹什麼?”
下人也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快的折回,眼神飄忽不定,“這是谷主為謝公子備下,我正要奉命送去。”
“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
許如清喃喃自語的說道,緊接着不顧他的阻攔一把掀開遮擋禮盤的禮布。
“公子!”
當禮盤上的東西映入眼簾,許如清的身子像是在一瞬間凝固,手臂僵硬在原地,眼眸死死的盯着那東西。
下人也是看出他的不對勁,立刻從他手中奪過禮布,迅速的将東西遮擋。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公子,谷主那邊還等着,曉得還要去交差告辭。”
待到身側早已聽不到任何腳步聲,撲面而來的寒風将他灌了個滿懷,許如清的思緒才後知後覺的被拉回。視線看向方才那人離開的方向,“沒想到哥竟然把這東西也給了他,那……”
我呢?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寒風撲面而來,順勢揚起他單薄的衣衫。他卻感覺不到絲毫冰冷,就好像心底的一切在看到盛放在禮盤上的東西,便已置身冰窖。片刻間,再拿出來時,水珠順着刺骨的冰墜緩緩滴落。
同時,遠在虞城院落中,又何嘗不是一樣的。
一道強勢逼人的魔氣襲來,何硯側身躲過。腳掌踏入泥潭,他下意識看去。豈不料魔氣折返而來,何硯急忙将長劍橫在自己面前企圖以此來阻擋。豈不料對方攻勢越來越強,何硯的腳步開始不受控制的連連後退。直到被逼至退無可退的地步,何硯想要再次舊計重施。
可宴不臣又豈是會給他這等機會的人,當他自以為側身躲過的時候,宴不臣抓住時機魔氣襲來。嗖的一聲,何硯手中的長劍飛了出去。他疏忽間腳步不穩,眼看就要面容着地。一道黑影邁着極其迅速的腳步襲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被揪着站起身來,同時砰的一聲是長劍嵌入牆壁的動靜。
何硯循聲看去,卻又在片刻後回過神來低着頭,“多謝師尊手下留情。”
宴不臣:“再來!”
何硯一時間竟懷疑自己未曾聽清:“啊?”
宴不臣已蓄勢待發,“再來,讓本座看看你赤手空拳的本事。”
“得罪了師尊!”
何硯當即揮舞着拳頭狠狠朝着宴不臣的面容砸去。宴不臣倒也不躲,隻是在他将要以為自己就要得逞的時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何硯掙紮着,兩人的手掌在空中切磋,腳底下的功夫也絲毫不曾松懈。
砰的一聲!
兩人的掌心對撞,其餘波蔓延至整個院落。一側的樹木不安的躁動葉片,更是在一瞬間嘩啦啦往下掉。
宴不臣瞥了一眼身後的動靜,嘴角勾起。緊接着便加強了掌心間的功力,将他彈出自己的近身範圍。
看着半蹲在地上,額頭已被汗水打濕的何硯。嘲諷道:“你就這點子能耐,本座說了拿出你的看家本事。若是敵人可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