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拭雪倒是不同于他們的驚訝,面容上平靜的一汪再也嫌棄不起風浪的泉水。他的視線淡淡地掃過為首的男子,輕笑着。“既然是南璃皇帝所請,那哪有不給面子的道理。隻是閣下是何人?隻怕非人。”
非人,為物,為畜。
頓時間,宴會之上嗤笑聲一片。
他身後的小弟不堪受辱,站了出來,“你!”
“哎,宗主交代過,對待藥王谷中人要客氣。”為首男子出手阻攔,随即裝作謙遜有禮的樣子行禮,“在下是姚汪雨,此次乃是奉了皇命而來,隻是這守在外面的藥王谷弟子不懂規矩,所以這才貿然動手。”
明明是他們不懂規矩,仗勢欺人,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許如清忍不了當即就要上前和他們理論一番。
應拭雪及時抓住他的手,才避免了一場風波。他笑裡藏刀,“姚汪雨乃玄月門宗主張染的親傳弟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早年間便曾張門主有意尋求庇護,隻是沒想到竟攀上了南璃皇室這棵大樹。隻是這、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簡而言之,他們現在就是走狗。
姚汪雨扯了扯嘴角,“能為陛下所用是我們玄月門的榮幸,隻是……”
“走狗,就是走狗。”他還未說完,門外便傳來一陣更為嚣張的話語将一切打斷。
謝泉清記得這聲音,是那日在河灘上的天鸢中人。
果不其然下一刻,羅老漢和虞三娘就相繼出現在衆人面前。謝泉清隻是瞥了一眼,急忙将宋祈閱護在身後,并下意識的壓低了他的鬥笠。
虞三娘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饒人,環視周遭視線落在姚汪雨身上,“老娘當着是誰呢?這不是張門主手下最得信任的走狗嗎?哦!不對,你爹張染好像也是條狗,一條這麼大的走狗。”
羅老漢扛着大刀,“你和他說這麼多幹什麼?浪費時間!”
虞三娘:“你懂什麼?這久别重逢就算是蝼蟻也是要打聲招呼的。”
在這江湖之上一直流傳着這樣一段故事,這張染本不打算收徒,直到姚汪雨的出現才讓他破了這規矩。在這一場宴會上,有一男子突然出現滿目深情,指責張染人狗不如,句句鋒利,直戳心肺。衆人這才知道張染的癖好,專挑年輕俊美的男子下手,折辱玩弄,直至男子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當時江湖之上便有人注意到,這姚汪雨長相也不算太差,在面對張染這種惡魔之際,倒也絲毫不懼,隻怕兩人關系匪然。
虞三娘這般說到也不算是冤了他們其中一方。
在一衆看熱鬧中,姚汪雨身側的手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你們天鸢别欺人太甚!”
虞三娘不以為意:“就算老娘欺你辱你那又如何?”
羅老漢:“别和他們說這麼多廢話,不過是些許手下敗将罷了,且看老子我如何再次把他們的求爺爺告奶奶。”
姚汪雨是個能忍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各位就算與我玄月門有仇有怨,也别在人家藥王谷的地盤上如此大放厥詞。”
虞三娘挑眉:“你還會在乎這些?”
眼見兩方勢如水火,應拭雪唯恐殃及其他人出言阻攔,“我藥王谷素來與天鸢并無恩怨交集,不知天鸢此行所為何事?”
虞三娘:“好說好說,倒也不是大事。隻是應谷主也應該知道我天鸢是拿錢辦事,這不有人花重金想要向應谷主讨要一物。我等這不就來了。”
應拭雪頓感不妙。
許如清也是察覺到應拭雪臉上的異樣,繼續上前為應拭雪說話。“我藥王谷可沒有你們天鸢想要的東西,你們照片是找錯了。早點回去吧?”
虞三娘:“有沒有可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事實說了算。若是沒有确切的證據 ,我等也不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登門叨擾。”
許如清:“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天鸢之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虞三娘:“你!”
應拭雪再一次拉住了許如清,笑着化解矛盾,“讓各位見笑了,我這位弟弟自幼被我寵壞了,若是有得罪各位的地方,還請各位不要在意。應某在這裡給各位賠罪了。”
許如清不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