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臣:“把脈呀!”
一番折騰後,宴不臣松了手,一臉沉思。“早些時日府中的大夫便說過,你這傷,這身子弄成這個樣子不過是強撐罷了。若換作旁人說不定早就成了宋府那一行人的刀下亡魂,倒是你如今看來,還能拿起劍與人交手,這傷倒也不是很嚴重嘛。說不定本座再來晚一點,你都自行痊愈了。”
這麼一說,謝泉清好像意識到什麼。指尖下意識的覆在胸口的位置上,難不成真的有什麼奇遇,在暗處,他不曾知曉的時候發生過。還未得繼續深思下去,謝泉清猛然間回過神來,視線落在眼前的宴不臣身上。
此人行蹤詭秘,心思多變,切不能被他牽着鼻子走。
謝泉清:“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宴不臣湊了上去,“哦,本座知曉了。看來薛邦送回宗門的情報并不是很準确,說不定在離開宗門的這一段時間……”
謝泉清打斷他的話語,“這和薛邦師兄有什麼關系。”
他曾答應過薛邦絕不因為他的事情,進而牽連到他。
宴不臣聞言更是來了興緻,“你叫他師兄,那你該叫本座什麼?”
總之,宴不臣是怎樣都不會吃虧的主。
謝泉清也在此刻說了他的答案,“宴宗主。”
宴不臣不滿:“你叫他師兄,叫本座宗主,如此一來豈不是亂了輩分?”
謝泉清對上他得意的表情,當即給他潑了一盆涼水,将他整個人興緻澆滅得徹底。“其實,我不是你們月影宗的人吧。”
宴不臣收起了臉上的玩鬧之意,徑直朝着破廟裡面大步走着,大有将他無視之意。
謝泉清見狀,上前阻攔,“宴宗主。”
宴不臣頓住腳步,回眸看他。“本座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你這孩子都不請本座進來坐坐。當真是孩子大了,愈發不中用。”
謝泉清:……
眼見宴不臣邁步走入破廟,唯恐他對宋氏兄弟二人下手,謝泉清趕忙跟了上去。然而還未踏進房門,他就成了宴不臣盤中的獵物。整個人在他的有意算計下,呆愣在原地不得動彈。隻得眼睜睜宴不臣的身影掠過他,徑直邁入破廟的殿堂。嘴角揚起的一抹略帶挑釁,雖已在眼前消失了,卻深深地印在謝泉清的眼底。
頓時間謝泉清整顆心被提起,偌大的汗珠不斷從頭頂滑落。甚至眼前一抹血色一閃而過,兩道身影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不!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在宴不臣步步緊逼他們兄弟二人之際。謝泉清铤而走險,強行運功破除他所點之穴,下一刻整個身子恢複自由,而他卻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破廟中褪色的木框。
謝泉清走了兩步,身子也不受控的癱軟,他半蹲着,看向宴不臣的目光依舊倔強。
宴不臣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袒護他們,道:“阿醜,你呀!何至于如此着急?莫不是害怕本座會對他們兄弟二人做些什麼?”
鐵鏽味在謝泉清的口腔裡散開,一時任性的後果也在此刻一一顯現,謝泉清拖着沉重的身子,堅持道:“有我在,任、任何人都别想傷害他們。”
宴不臣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笑話,“本座若是想對他們兄弟二人做些什麼,你以為以你現在的本事,能擋得住本座。”
謝泉清:“凡事試試才知道。”
“行。”宴不臣不做過多辯解,來到一側緩緩坐下,身子倚靠着一側的殘破佛像,時不時地再伸個懶腰。
謝泉清不明所以,視線不斷在他身上掠過。一時間倒有些摸不着頭腦,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落入耳邊。謝泉清聞聲看去,此刻的宋恒徹底昏死過去,他直呼:“不好!”
趕忙上前查看他的傷情,指尖剛觸碰到他的身子,點點涼意傳來。謝泉清垂眸看去,指尖血迹沾染。視線下移間,謝泉清的身子更是在一瞬間僵硬得徹底。他稍作呆愣,随後扒開宋恒單薄衣衫下的茅草,血迹早已使得周遭失去了原本的顔色,那亮麗刺目的血色在他眼前久久不能揮散 。
此刻,一陣寒風入戶,喚醒了謝泉清的意識,他決意再次為宋恒輸入内力療傷。先是将宋恒的身子扶正,剛坐下,身側便響起宴不臣那冰冷的提醒。
“沒用的,你救不了他,隻會白白搭上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