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感覺應是有的。
“隻有小孩子才需要準備糖,我都沒那個習慣。”薛邦幾乎是脫口而出,下一刻生怕被謝泉清察覺異常的他,一邊打量着謝泉清的表情,一邊補充說道。“不過師弟你若是想要,我便記下來,一會兒就讓他們去買。”
謝泉清垂眸,大概是他記錯了吧。
他道:“師兄不用了,這段時間你已經很辛苦了。又要照顧我,又要顧慮着完成宗主交代的任務。”
“任務?”薛邦撓撓頭,整個人恍然想起。“你不說我都快忙完了,我們已經到岚城這麼長時間,還未與宗門内通信,也不知道師尊他老人家有沒有生氣?我現在就去寫信……”
薛邦剛邁出兩步,猛然頓住。“我倒是忘了,師尊幾乎是咱們前後腳離開,估計是前去處理自己的事情。這樣想來,除非他老人家主動聯系我們,否則我們是很難收到他老人家的消息。既然這樣,這些事情倒也不着急,還是先以你的身體為主。”
謝泉清:“多謝師兄。”
薛邦:“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師兄……”謝泉清欲言又止。
薛邦:“師弟,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謝泉清學着他的語氣,“宗主,他老人家……平時一直都是這樣嗎?”
薛邦:“也不全是吧。其實我對師尊也不了解,畢竟我也是前不久剛剛拜入門下,但聽過門中的其他人說,師尊他,性格比較古怪。”
謝泉清:……
薛邦又道:“至于其他的,倒也不算是完全獨來獨往。大多時候都是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跟不上師尊的腳步,所以總是被甩的厚厚的。一來二去,師尊他老人家倒也覺得麻煩。幹脆就他若是需要就去我們月影宗在各城各縣的據點,雖然我們月影宗的勢力大不如從前,但家底還是非常殷實的。不信你就……因為着急師弟的病情,所以就随便找了家客棧,改日!改日等師弟的病情好一點,我們就搬到府衙去住。到時候肯定比這裡方便,委屈師弟了。”
謝泉清環顧四周,這算是一間上好的廂房想來在岚城也是花不少銀子,在薛邦眼底倒是有些寒酸了。
“無事,我都可以,一切都聽師兄的安排。”
一時間,廂房内徹底冷了下來。
薛邦初生牛犢,生怕自己一時間言語失措,被這位昔日的掌教看出些許端倪。可是冷下來後,他似乎更加坐立不安。腦袋飛速回想着近日裡發生的事情,自己的一言一行。突然間,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身子傾斜地湊了上去,“師弟,和師兄說實話,你是不是擔心師尊交代的事情?”
謝泉清:“啊?”
薛邦往他那邊靠了靠,一副師兄懂你的樣子。“放心吧,有師兄在。殺個人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事。”
謝泉清汗顔:“應、應該沒事吧。”
薛邦打包票:“師弟,你就放心吧。到時候大頭都交給師兄,你呢就負責來收個尾,露個臉。以師弟你在師尊心中的地位,師尊他老人家不會過分為難你的。”
畢竟,隻要在滅門案中謝泉清這張臉一出現,有些事情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世人才不會管真相到底是如此,他們心底隻是回想昔日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謝泉清,謝掌教,竟然會和他們這些魔宗衆人為伍。
而此刻的謝泉清全然不知道危險早已經逼近,還在向他詢問,“那師兄,宗主交代的這人他?”
薛邦回道:“此人姓宋,單名已經潮字。府中連騎出,江上待潮觀的潮字。這人呀!也算是我們月影宗的弟子,早年間奉師尊的命令得以盤踞一方,成為我月影宗對南璃境内勢力的延展。聽聞此人早年間在南璃頗受南璃皇帝的喜愛,後來随着先皇駕崩,一朝天子一朝臣嘛,就被貶到岚城這個地方。緊接着你也就知道了,随着師尊閉關,我月影宗在南璃境内漸漸勢弱,時間長了,人就開始忘恩負義了。尤其是在玄月門如日中天的時候果斷投奔,并向玄月門暴露我月影宗在南璃境内的好幾處據點,一時間門内死亡無數,他倒是名利雙收。”
謝泉清:“原來是這樣。”
薛邦:“如今師尊下令殺了宋潮全家,倒也算是祭奠,告慰亡靈。更是要給玄月門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這對我們月影宗以後再南璃發展也是大有裨益。”
謝泉清聞言,皺眉。
自古沖鋒陷陣,以叛徒祭旗,是為鼓舞士氣。
但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薛邦見他的樣子,深刻知曉自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緩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師弟你休息吧!師兄還有事先走了。早點休息。”
“多謝師兄。”謝泉清道謝。
薛邦這邊才離了房門,就一整個如釋重負。站在門口随即又大口喘着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