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聽不懂韓語,他撓撓耳朵,屈着一條腿,整個人靠一條胳膊挂在尤清音身上,有些不耐煩道:“又在講什麼鳥語,能不能快點開始?我的一腔熱血都要被耗幹了。”
主持人叽裡咕噜講了一串後,常湫聽到了熟悉的發音——fire
升降台震動一下,常湫感覺到賀枝的手緊了緊。他忙捏了捏他的手指做安撫,擡頭看去,發現他臉上并沒有任何恐懼神色。
原來是他在安慰自己。
這個念頭在常湫心裡冒出來時候,他感覺心尖尖像是被捂住了一般,不僅不疼,還帶着點溫暖。那溫暖像潺潺流水,緩緩滑過後,一切都春機盎然。
黑暗的舞台左側從上到下陡然亮起光束,半秒後小時,換成了右側。眨眼間舞台又恢複成黑色,直面對着台下的大屏幕上白光流轉,連帶着台底光線變幻,随即左右兩側光束由遠及近三次逼近舞台。
猛地,全場又黑了下來。
屏幕上的光像古老電視機播放,一點點閃爍着亮出Fire的戰隊名,兩側光束亮起又交叉上擡,溫和地從眼前兩次掃過。
陡然,白光變成紅光,中心一團火焰點點吞噬着燈光,将一切染紅。四個人平行地站在台上,看着台下觀衆,忽地,賀枝高高舉起右手,在璀璨的聚光燈下做出了第一的手勢。
Fire屬于後幾個出場的隊伍,等他們完事後沒過多久,當指針轉到半點時候,比賽正式開始。
國内的轉播較慢,當海島地圖出現,航線徐徐展露在衆人眼前時不禁讓人吐槽。
從Z城到核電站的航線,幾乎把物資富饒的地方繞過,唯一的大頭就是P城和研究所。這條航線對P城還并不是很友好,跟他完全搭不上邊,選手想要跳過去,需要格外挑戰跳傘技術。
尤清音看着航線倒吸口涼氣,問:“要試試跳P城麼?我還挺有信心覺得自己能跳過去的。”
“不去,那邊沒什麼好跳的。”賀枝淡淡道,他在農場周圍标了一個點,“跳農場,搶車去機場,完事堵橋。”
屬于上半地圖的航線,完完全全地把下半部分的機場刨除在外。賀枝的想法雖好,但稍有不慎,他們從物資上就會比别人困難,更何況還有跑圈這一事。
常湫應了聲,沒有任何意見地點了一手跟随跳傘。
這次尤清音沒有單飛,也點了跟随,空中四道人影齊刷刷的擺成一條線,朝着農場的方向飛。
“左側有一隊,看着也要去農場。”尤清音眼尖,先注意到旁邊的人。
賀枝瞥了眼,冷笑聲:“看他們飛的方向,應該是直奔着大倉去的,沒想搶車。”
賀枝一語中的,他們比另一個隊要先落地,直直奔向刷車點,四個人毫不猶豫地上了同一輛吉普。最後一個上車的傅語被迫成了司機,他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方向盤愣住一瞬,被尤清音喊了一嗓子才清醒。
傅語一腳油門把車子幹出去,哪裡有坑往哪拐,氣得剩下三個人再想罵也罵不出口隻能變着法兒的損他。
“救命啊,你們那麼多上車的,就沒一個說開車的,非得留給我一個科目二還沒過的馬路殺手。”傅語欲哭無淚,視線在小地圖和眼前的路來回移動,兩隻眼睛差點不夠看的。
屏幕裡的視角斜斜晃晃,身後遠處還有槍聲傳來,幾顆子彈崩打在車體發出聲響。身上沒有任何物資,要是這麼被打掉了隻有死路一條。
賀枝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手快點了上車,把駕駛位留給了傅語。
車子駛過大橋,橫沖直撞地撞到機場外面的欄杆上,四個人不約而同地掉了血條。常湫陰沉着臉下車,路過傅語身邊時,難得的咬牙切齒回道:“下次再輪到你開車,老老實實站着等,不許上駕駛位。”
賀枝聽到這話偷着悶悶笑了聲。
不知道是他們來的早還是沒有其他隊伍的人想來機場,現在這裡就他們一支隊伍。空蕩蕩的,走路隻有自己的聲音,極其沒有安全感。
常湫撿起一個二級頭戴上,起身時候正好刷新安全區,整體圈型向下移動,機場穩穩當當地被裹在圈裡,上半張地圖的小島幾乎全軍覆沒。
Fire四個人幾乎把機場洗劫一空,物資滿滿當當的。賀枝看着圈型笑笑,果斷地選擇了地圖東側,他們來時的,靠近農場和M城的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