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枝拿他沒辦法,皺皺眉繼續向後挪,試圖拉開兩人距離,結果常湫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樣,越抱越緊。賀枝貼上身後的牆面,常湫粘在他身上已經有些半躺了。
一團紅毛埋在自己脖頸,賀枝聞到他的洗發水香味,歎口氣:“乖崽,起來。”
紅毛團左右動了動,埋得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不要。”
“不要什麼你不要?”賀枝被氣笑,伸出左手碰碰他,“聽話。”
常湫擡起半張臉,燈光打在他臉上,映得眼睛亮亮的。他手臂攬的更緊,問:“你會不會罵我?”
賀枝沒說話,面上挂笑的揚起一邊眉。
“反正都要被罵,那我不起來了。”說完,常湫重新把頭埋下去。
“你從哪學來的?”賀枝手指刮刮他的臉頰,“你就這麼挂着,等下去複盤咱倆就這麼去。”說着他回抱住常湫。
明明都是男人,賀枝的力氣卻比常湫大,常湫苦惱地計較這個問題。他松開手臂,雙手撐在地面上,一半身體離開男人。
還沒看清賀枝的臉,腦後被一隻大手重新按了下去,自己又跌進了賀枝懷裡。
一來二去,常湫知道自己沒有勝算,幹脆倒在賀枝身上投降:“我再也不在比賽時候走神了。”
賀枝把人向上提了提:“我沒聽清。”
他話裡藏着笑意,分明是故意的。常湫耳朵重新發紅,他重重咬了口賀枝脖側,氣憤道:“我再也不在比賽時候走神了!”
賀枝松開手臂,捂着脖子倒吸氣:“下口真狠啊。”
常湫從地上爬起來,腳下還有些發軟,整個人飄飄然,看着有些狼狽。賀枝從地上坐起來,伸手扶向常湫,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常湫先沉不住氣。
少年兩隻手掩面,深呼吸後睜開眼睛,從指縫處看向賀枝。
他聲音很小,賀枝隻能聽個模糊。賀枝直起身子靠近常湫,“抱歉,沒有聽清。”
常湫徹底把臉捂上,有些崩潰道:“比賽時候,好像回到了之前。”
前半句賀枝能夠聽清,到了後半句少年聲音又沉了下去,賀枝隻能聽個大概。他起身蹲在常湫身前,揚起手摸摸他頭頂,歪着頭想看見常湫表情。
常湫知道他在看自己,手蓋的更嚴實了。
“之前,打遊戲時候,你就是這樣。”常湫講話斷斷續續,臉紅的滴血,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賀枝狠狠欺負過了般。
這下賀枝全部聽清了,男人笑笑,他這次來隻是想問問常湫,并讓對方以後不要再犯了。沒想到真到了交談這一步,常湫像個兔子一樣逃避自己。
敲門聲打斷兩個人,賀枝看向門闆,他站起身,把床上的白T撈過放在常湫腿上。
“先穿好衣服,我去開門。”
常湫應了聲,放下手,不知道是燥的還是悶的,整張臉都紅紅的。賀枝覺得可愛,彎腰低頭親親他的臉頰。
門被拉開,喬末滿意春風地站在門口,見開門的是賀枝後,表情搭了下來,問:“常湫呢?”
賀枝把門關小點,人向門框依靠,擋住了房内情況。
喬末見他不吱聲,還遮的嚴嚴實實,表情更加不自然:“畜生啊你是,果然男人的話不能信,你...”
“别瞎想,什麼都沒發生。”賀枝打斷他的話,“有事麼?”
“吃完飯了麼?蘇霁喊你們去複盤,我先過去了,等會兒他更年期又開始罵人了。”喬末說完識趣地轉身,“快點啊。”
賀枝冷漠地把門關上,轉頭看見常湫站在自己身後,這人默不作聲幹站着,着實吓了他一跳。
少年拽拽上衣,“我以後不會再比賽中走神了。”
這是他今晚第三次說,這次的語氣更為鄭重。少年苦惱的揉揉後腦,不太好意思别過頭:“走吧,待會兒教練罵人了。”
賀枝把門關上,順帶把房卡取下,房間裡一時間被黑暗籠罩。常湫好奇看向他,眼前人的輪廓模模糊糊,看得并不真切。
“賀...”
唇被堵上,這個吻來的兇猛,卻隻是接觸一瞬後又分離,害怕長時間停留。
賀枝手掌蓋在常湫後腦,把人往懷裡攬,彼此輕輕撞上。賀枝親親他的耳尖,沉悶地應了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