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撒嬌麼？常湫抿下唇兩秒後把這個羞恥的問題抛諸腦後。

賀枝點了下頭，“知道了。”

常湫應了聲以為對方沒了下文，便繼續跟在尤清音身後跑圈。

“那就不要聽腳步了。”賀枝說着将手中的沖.鋒.槍換成AKM，“跟我近一點，我幫你聽。”

“啊？”常湫覺得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就是賀枝腦子短路了。

新的安全區刷新，眼看着身後的毒區逐漸逼近，隊裡的兩輛車也屬于半殘廢，多打一槍都會炸掉的狀态。

賀枝沒有多撿取物資，拿了兩瓶藥開始跑毒：“我可以當你的耳朵，你就放心打好了。”

常湫手指在屏幕上微微停滞，遊戲裡的小人依舊在向前奔跑，他聽着隊内語音裡傅語跟尤清音的打趣心中像是響起鼓震，将每一下跳動都加強，仿佛要躍出胸腔。

“愛情真他嗎偉大啊，阿清什麼時候也能當我的耳朵啊。”傅語哼哼道。

尤清音冷笑聲，無情說：“能不能别在這裡惡心人？”

傅語撇撇嘴，接下來的一整局都跟在尤清音屁股後面窮追不舍用實際行動惡心他。

下一個安全區刷新時間到了，現在場上還剩下二十八個人，除了Fire以外，其他隊伍都或多或少的缺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數上占了點優勢，決賽圈刷新後成功将四個人切了出去。

常湫看着地圖上的七百米的距離，挑下眉毛，将心中的抱怨生生咽了下去。

三局訓練賽很快結束，四個人眼睛一閉一睜就已經坐在會議室複盤了。賀枝士第一個受害對象現在已經結束了他的部分，他隻能坐在位置上弓腰揉着手腕放松。

他并沒有如往常一樣穿着短袖，反而套上了戰隊外套。袖口卡在掌心遮住一半手掌，隻剩修長的手指露在外面。

複盤緩解本來就枯燥無味，一段視頻來來回回看幾十遍，常湫下颚微收耷着眼眸無神地注視着桌面。

蘇霁看這人一臉困意也沒特意叫醒，繼續抓着傅語的漏洞一一挑出來。

常湫困得整個人發蒙，腦袋東點一下西點一下，硬是把坐在旁邊的賀枝逗笑。幾秒後在他下一次朝着右邊點的時候，賀枝伸出左手撐住他的腦袋。

刻意收斂的笑聲在常湫耳畔清晰響起，腦海中的瞌睡蟲像是受了驚一瞬之間吓飛，隻留下清醒的常湫無措的摳着手指。

聽到動靜的蘇霁側目看過來，正好對上常湫的眼神，見對方眼睛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迷離後揚起下巴挑眉問道：“不困了？”

常湫小幅度搖頭，發尾在肩膀處磨蹭。

“不困了正好，開始看你的問題。”蘇霁說着點開下一段視頻。常湫眯了眯眼睛，将戴了一晚上的透明眼鏡摘下咕哝兩句。

傅語和尤清音被摧殘的不成人樣，心思早就流浪到了南北極，而蘇霁正拉動進度條找錯誤點，所以全場隻有賀枝聽到了常湫的聲音。

“隻要不戴眼鏡就聽不到了。”

賀枝繃着嘴角将頭扭到另一邊笑，常湫看着他肩膀一抖一抖不明所以，手掌還未搭上賀枝的肩膀就被蘇霁抓着手腕往反方向拽。

連人帶椅子被拽出半米的常湫：“嗯？”

蘇霁一臉冷漠的讓常湫視線停在牆上，聲音冷淡的沒有太大起伏：“我現在就是班主任，你見過班主任會讓兩個早戀小孩坐一塊麼？”

“......”

好有道理，簡直無法反駁。

不管是比賽還是訓練賽，蘇霁能夠明顯感受到常湫的技術在一點點進步。他還記得一開始的常湫為了不想讓自己抓到他的過錯，硬生生把隊友賣了打單四。

可憐的傅語...

蘇霁欣慰之餘抽空看了眼在已經停止思考的傅語。

“教練，不早了。”賀枝關上平闆放在一旁充電，指腹在桌面上點過，“再不睡覺明天訓練不知道幾點起了。”

賀枝面上含笑起身抓着椅子靠近常湫，坐好後掩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碰上少年的腿。

常湫沒太在意，反而用腿輕撞那人的手。

兩個人在蘇霁看不見的地方你來我往，互不謙讓，甚至動作愈發放肆。

“行吧，都早點休息吧，别回來明天到了訓練的點一個都沒...”蘇霁話說一半突然被常湫的一聲急促聲響打斷。

蘇霁擡眼看去，隻見常湫背挺得闆正又僵硬，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都停滞。蘇霁不解地轉着手上的筆，盯着常湫的樣子有些不解。

視線逐漸左滑最終在賀枝面上停下。

這人依舊挂着一副笑臉，笑得比剛才更加燦爛，彎起來的黑眸雖然在盈滿笑意，但實際上寒意逼人。

賀枝溫熱的手掌蓋在常湫大腿上時不時捏兩下惹得常湫全身都發燙。

“啊對了常湫，忘記告訴你了，今天給你準備的東西到了。”石化結束的傅語冷不丁說道。

常湫遲疑地啊了聲，想了半晌才記起昨天傅語跟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