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他們之前是有經過一定訓練的。」

有嗎？我尴尬摸着自己後腦勺。

沒發現，我隻是單純覺得不服就幹是他們一直以來的風格，完全看不出有訓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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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訓練的話，那訓練他們的應該是路飛的家人。」

我将進度條往回拉：「雖然很想說可能是這個世界海軍的風格，但我覺得不能把這口鍋甩給所有海軍。估計就是訓練他們那位的特色教學了。」

233接着我的話：「訓練他們的人應該不怎麼常來，看他們的表現，戰鬥技巧大部分都是自己摸索而來的。」

所以還是野蠻生長，我想到在海上遇到的敵人們，有些擔憂，沒有一力降十會的本領，像他們這樣隻靠一腔熱血的純·正面戰鬥是要命的。

關掉面闆，我将睜開眼睛的艾斯提溜起來。

尤其是這家夥，問題最大！

“你幹嘛？！”艾斯梗着脖子，“可惡！你之前就沒有認真過是嗎？”

嘿！你還先發制人來挑我的刺了？

“怎麼，不甘心？覺得自己被小瞧了？”我擡手提着他的衣領晃了晃，“為什麼我最後一擊的時候不躲，應該能躲過的吧？”

可惡，如果他再矮點，我就能讓他懸空了，這種腳踏實地的提溜完全沒法對我想施加的恐吓進行加成。

艾斯雙手扒拉想拯救自己的衣領：“你管我？！”

哇，聽聽，聽聽，這就是學校裡老師面對刺頭的感覺嗎？

“你是不是覺得路飛在你背後，你作為哥哥絕對不能躲，反正我也不會下死手，你頂多就是受點傷？”

見他一副被拆穿了又怎樣的理所當然，我咬牙：“如果這種情況是發生在真實對戰上呢？你還是不會躲是嗎？”

“廢話！”艾斯瞪大眼睛，好像我問出什麼不可理喻的問題，“怎麼？遇到危險，你弟弟在背後你會躲開？”

“我沒有弟弟。”

我突然平靜下來，松開手，還順便給他把衣領整理好：“但确實，真正危機當頭，一般身體會先幫自己做出選擇的。”

7、

「你好像有故事。」

233猛得出聲，吓我一跳。

「我哪有什麼故事啊。」我長長歎了一口氣，「我就是一普通社畜，就算來到這個世界也改變不了本質。」

我本身就不是一個為了别人能放棄自己生命的人。

也不是說艾斯擋在弟弟面前的做法不對，我反而挺欣慰的，他在這般的年紀就已經有了許多成年人都沒有的擔當和勇氣。

隻是他好像很熱衷于以傷換傷，這才是問題。

而且我那一拳他能躲開的，他甚至可以帶着路飛一起躲開的。

我是想提升他們的戰鬥反應力，不是訓練他們的抗揍能力。

「其實我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估計好多人都不喜歡在戰鬥失敗後逃跑。」我對233說。

233：「大概，逃避，可恥？」

我嗯了一聲：「之前接引期，我進行對戰訓練時，隻要躲閃次數一多，最後訓練結束，接引人都會直接逮着我揍一頓，讓我逃都逃不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一個新手，更需要的是直面戰鬥的勇氣和經驗，而不是躲避呢？」

「正常來看，肯定是這個原因。但接引人離開後，我經曆的戰鬥多了，又遇到同樣以實戰喂招教導我的人，我發現他就是單純不會教。」我頓了頓，随後肯定233提的可能，「但我後來還是一有機會就去找人面對面打架了。」

「但這和你現在感歎艾斯的戰鬥方式有什麼關系嗎？」233反問，沒有關系的吧？就算有，這不也是在說直面戰鬥比逃避更有用嗎？

啧，心态啊心态！我叉腰跺腳，我沒說真正情況下不躲是錯的。

但不管什麼時候，他習慣主動讓自己陷入糟糕的處境就是錯的。

他不愛自己。

但這也不是他的錯。

8、

在和233插科打诨期間，我忽然明白了艾斯那些行為的原因，恍惚間，我仿佛聽見了固魂草裡面女人的哭泣。

唉，歎氣。難搞。摳腦殼。

我使勁戳了戳艾斯因為吃了雲翎草正緩慢消腫的臉頰，聽到他發出忍耐的聲音才住手：“艾斯，你記住，你很重要。愛你的人那麼多，你受傷了别人是會心疼的。”

猛不丁被我這麼一說，艾斯反應過來後臉瞬間通紅，說話也結巴起來：“你，你在說，說什麼啊？”

我抿嘴沖他眨眨眼，沒有繼續解釋，反而将旁邊迷迷糊糊揉眼睛打算起身的路飛抱過來往他懷裡放，等他手忙腳亂接過後，大聲宣布：“以後你們的訓練程度就都是這樣了，能接受的舉手！”

“哦哦哦！！”雖然才從昏厥中醒來，但路飛仍然活力滿滿地跳在地上舉起雙手，“訓練，太好啦！”

嘻嘻，不愧是我們的小太陽，真給面子！

“你呢？”我一巴掌拍在艾斯背上，見他扭扭捏捏的，幹脆将他雙手抓住舉了起來，“非常好，全票通過！”

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