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連連小小跳躍撲向獵犬,打出一套組合熊掌拍拍,這要是被擊中,狗嘴都要被拍歪了。一切都很完美,就是這獵犬不太配合,一個靈巧的後撤,讓連連撲了一個空。
沒有擊中目标的連連先是一愣,而後生氣似的拍擊着土地,應該是在叫嚣着:‘你過來啊!隻會躲的狗東西。’
獵犬可不吃這套,當即圍繞着連連左右踱步,不時對着空氣咬上一口,好像在找尋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就在這時,躲在連連身後的文韻摸到了一根竹枝,立馬就撿起了自己的勇氣,真是一棍在手,打狗滿地走。
文韻高喊着:“去去,去去!”同時揮舞着竹枝打向獵犬,還别說獵犬立馬老實不少,也不敢叫得那麼大聲,習慣性地往後退去。
見有效文韻追出數米,直至獵犬跑開後才回到連連身邊說道:“快走,等下那隻瘋狗又要過來了。”
連連好像沒有聽進去,踩着小碎布就往獵犬方向而去,可能還在因為剛剛沒有打中獵犬而生氣,誓要追上去讓它看看熊掌為什麼那麼強!
這一追可震懾到獵犬了,本想在旁邊徘徊着,再伺機尋找攻擊機會,或者通風報信拖到自己的主人過來。此刻也隻好先夾起尾巴撤退,當然隻是離得較遠了一點,時不時回過頭來露出兇狠的目光。一旦連連停下返回,就又跟了上去。
見打又打不到,追又追不上,氣得連連龇着牙,嘴巴不停的抖動,看來在說很髒的話。
文韻現在明白春生剛剛說得話的意思了,這獵犬脖子上挂着一個牌子,明顯是屬于某個人,也就是附近有可能有偷獵者出沒。
想到這點文韻趕忙拉住連連,不讓它繼續追擊,并往之前前進的方向趕去。
連連雖心有不甘,但是由于文韻的指示,還是悻悻地往回走去。還沒走出幾步,隻聽不遠處又傳來了獵犬的叫聲。先前被驅趕的黑色獵犬一聽又來勁了,不斷地狂吠着,傳遞着‘快過來,這兒,這兒!’
“遲了一步嗎?”文韻望着另一邊發出狗叫聲的地方感歎道。可管不上那麼多了,更加急躁地催促着連連往前走。
可偏偏現在還在連連的領地之中,而這兩聲狗叫對它而言可算不上威脅,自然不想離開此處,哪怕是文韻在催趕。
文韻可是着急死了:“平時一點風吹草動,都要爬上樹的連連,今天怎麼會這麼勇?快走啊!”
就在文韻急得使出吃奶的勁推着連連往前走的時候,啊假牽着黑白相間的獵犬,領着庫恩一行人出現在一個地勢較高的竹坡上。
庫恩一眼發現了連連,興奮地對着蘇琳夫人說道:“快看,那邊就有一隻熊貓。看體型應該還未成年,正好滿足夫人的要求。”
蘇琳夫人聞言開心地舉起挂在胸前的望遠鏡,仔細打量起連連起來,不時啧啧稱贊道:“好,好,好!四肢健全看起來毛色也很好,身體應該很健康。保羅、雷恩準備麻醉槍。”
随後蘇琳夫人又端詳起來,也終于在望遠鏡中發現了一旁的文韻。蘇琳夫人連忙放下望遠鏡,并囑咐那兩個保镖道:“先等一下!”
看着文韻和連連十分靠近,不解的問道:“庫恩你不是說過熊貓獨立意識很強嗎?在野外的熊貓更是連人都有可能攻擊,現在那是怎麼回事?”
庫恩也一頭霧水:“你看那小女孩,還拿着竹枝,而那隻熊貓卻不斷龇牙咧嘴,雖然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想來應該是小女孩正在自保。”
“哦?那我們要救她,保羅瞄準一點。”蘇琳夫人下令道。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見有槍對着文韻和連連,一旁的春生急了:“等一下,你們做啥子嘛!這樣會傷害到它們哈!”
庫恩趕忙将正在試圖阻擾保羅瞄準的春生抱起,并說道:“放心吧,保羅可是出了名的神槍手,不會傷到那女孩的。我們目标隻有熊貓,不傷人,再說了,這也是在救那小女孩。”
春生連忙回絕道:“救?文韻不需要你們救,那隻熊貓不會傷害她的,我可以保證,我看到很多次,它們友好的一起玩耍。”
“什麼?這怎麼可能?”庫恩一臉不信的說道。
見庫恩神情有異,蘇琳夫人也好奇地問道:“庫恩,這小男孩說了什麼?”
庫恩回道:“這小家夥說,那個小女孩是那隻熊貓的朋友,它們不是在對抗,更偏向于一種玩耍。”
“哦?這是真的嗎?那可是一大發現,之前的關于熊貓的論文,無不強調其有很強的獨立性,野生熊貓對侵犯自己領地的人或者動物,隻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攻擊,看來它們的論文要作廢了。快快快,庫恩,我需要這隻熊貓,好讓我能更加詳細地觀察它。”
庫恩一聽,正是讨好蘇琳夫人的機會,直接一口答應下來,随後又将視線重新轉移到春生身上:“春生,你剛剛有稱呼那個女孩吧,好像是文韻。這麼說你會認識她,同樣地又有見過幾次,那麼那隻熊貓是不是你也認識啊?”
春生沒有馬上回答,隻是沉默地低下頭,庫恩一臉虛僞地笑道:“我保證不會傷害它們,哦,對了!那個答應過給你的勞務費,我再給你加一成。”
春生這才擡起頭,注視着庫恩:“你老是嘴上說,這樣想給我加多少錢都沒得問題,我看你最後一定會賴賬的吧!”
庫恩撲哧一聲笑出來:“我?賴你一個小孩的帳?你知不知道這個外國女人誰啊?有的是錢,隻要把她哄好了,帶着她好好看清楚熊貓,一高興随随便便都能打賞你這一天的勞務費。”
見春生不為所動,庫恩當即開始翻找兜裡,好不容易從褲縫中掏出一塊大洋,直接塞到春生手裡。
當錢的觸感實實從手裡傳出後,春生這才說道:“我啷個上山砍柴的時候,見過它們。”
“那就是很早之前,它們就有接觸了,那熊貓是那個叫文韻女孩所圈養的嗎?”庫恩又問了一些問題,無非就是關于它們會如此親近的原因。
另一邊,看見這麼多陌生面孔,要是平時連連可能會選擇躲開吧。但此時恰好有文韻陪在身邊,不忍心就這麼抛下她,畢竟還無法判斷這些,會不會同那獵犬一樣都具有攻擊性。
于是連連時不時地發出低吼,并不斷地對着那群人龇牙。而文韻一開始也很擔心,這麼多人的盜獵團,連連該如何逃脫。可随後在他們之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并且不斷和其中一個人在攀談着什麼。看起來氛圍挺好的,在僥幸心理的作用下,文韻覺得他們應該是好人吧!
在稍微等待了一下後,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便大着膽子打起招呼:“春生!春生!你好啊!他們是誰啊?”
正在同春生聊天的庫恩一聽,強行按捺住準備回答的春生,替他回答道:“我們是熊貓調研團的,專門來觀察熊貓的,這春生就是我們的向導,也算的上是朋友了。那個是叫文韻對吧,能不能過來聊幾句。”
“聊什麼?而且你們還帶着這麼兇的狗,真的是用來觀察熊貓的嗎?”文韻此時沒有完全相信,呆在原地問道。
庫恩趕忙解釋道:“你誤會了,這些是用來預警的獵犬,在野外又不止有熊貓,還有其它野獸,當然要小心一點。”而後當即讓啊假讓這兩隻獵犬閉嘴。
收到指示的獵犬回到啊假的身旁,很乖巧的蹲坐在一起,不斷地伸吐着舌頭。還别說,這樣一來在文韻心中,他們的可信度提高了一點,并且身旁的連連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一點。
于是文韻大着膽子往前走了幾步,但又擔心離連連太遠,可能會讓它害怕,便就這樣接着喊道:“你們說是來研究熊貓的,用什麼研究啊?”
庫恩随即從背包裡面掏出一些紙筆,以及還有一台相機:“就用這個照一下,然後用眼睛觀察,再記錄到紙上這樣。這上面有一些記錄,你可以過來查看一下。”
“能不能讓春生來回答啊!”文韻不太理解,但相信春生。
春生一聽就要跑到文韻那邊,卻被庫恩攔了下來,這裡庫恩耍了個心眼,畢竟春生之前的行為有些古怪,随後小聲說道:“在這裡說就行了,反正你們應該沒有什麼秘密吧!”
春生笑了一下後對着文韻大喊道:“是的,我确實是他們請來的向導,他們剛剛跟你說得,就是跟我說得是一樣的!”
文韻回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怎麼樣呢?你相信他們嗎?”
這個問題春生是知道答案的,早前就想跟文韻解釋,但是為了甩開獵犬,花費了好多功夫,可惜它們的鼻子太靈了,老是一下子就能追上自己。為了不連累連連,才冒險來找它,正好碰上文韻也在,本以為自己傳達的夠明顯,可沒想到壓根沒有走遠。
春生略微回過頭看了一眼,很快又轉了回來,那時候自己偷看到庫恩和啊假對着蓋着布的鐵籠發笑,用得就是現在這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