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點醒了池清淮。
他不是一個保守的omega,或者說不是一個會為了貞潔就死去活來的人,一次臨時标記,一次意外,并不會讓他擡不起頭來。
貞潔這種東西就是專門為omega準備的,而他痛恨着世俗為他們準備的枷鎖,所以貞潔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個詞彙罷了。
他之所以追着人不放,一是覺得那人利用了他的發情期讓他醜态百出,二是當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而到現在為止,他找不到一點關于那個人的線索,那個人也沒有再出現,那麼意味着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池清淮不是為這種小事糾結的人,那麼就不該因為一個登徒子影響他的前程。
畢竟他是費了好大勁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許譯,這件事到此為止。”池清淮以私人身份跟他說:“我不希望從第三人嘴裡聽到這件事。”
“明白,長官,我絕對不會辜負您對我的信任!”
隻是,關于崽子的事,是不是應該提一嘴啊?
但是長官剛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現在又提這一嘴,會不會被打啊?
許譯偷偷瞄了幾眼池清淮的肚子。
應該不會一次就中招吧?
可是概率問題誰說得準呢?
但是吧,長官是誰,是帝國的少将,就連普通人在學校都會上生理課,長官他一個少将,必然也對知識了如指掌,怎麼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他們那啥的時候,肯定采取措施了。
許譯收回視線,把心放回肚子裡。
是啊,長官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這些小事哪裡輪得到他來教。
崽子什麼的,根本不會有。
許譯在心裡暗罵,真是杞人憂天。
池清淮見許譯的表情神神秘秘的,剛才還一直往他的肚子上看,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東西?”
“啊,沒有!”許譯目視前方,“剛才在想事情,沒控制住眼睛,冒犯到長官了,真是對不住啊!”
“嗯。”池清淮沒有懷疑這樣的說辭,“你有心事?”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心事。”
許譯剛才的表情很精彩,像是看了一出大戲,又像是有什麼棘手的問題。
池清淮作為長官,應該多關心下屬,“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能幫你的,都會幫你。”
“真沒有。”許譯說:“我一天跟着您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能有什麼事?”
池清淮從許譯的口氣裡品出一絲别的意味,"你是在抱怨我給你的工作太多?"
“不是!”許譯連忙站好軍姿,大聲說:“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為帝國效忠是軍人的使命!”
池清淮隐隐還是覺得不對勁,“那你剛才在想什麼?”
許譯沒想到池清淮會這麼問,長官他從來不會打探别人的隐私啊,怎麼今天非要刨根問底啊!
莫非這是标記後遺症?
許譯不想說,但池清淮就這麼直愣愣地看着他,讓他沒有機會逃避。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
算了,豁出去了,被打就被打吧。
“其實我在想...”許譯想着要怎麼開口,突然想到點什麼,話鋒一轉,“我就是在想,長官您,為什麼會突然發情。”
“嗯?” 池清淮冷冷地瞪着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您的發情期會突然到來,會不會是您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許譯說着開始擔憂起來,“您要不要去檢查一下身體?”
這個問題池清淮早就思考過了,他恢複理智後就把那天的事複盤了一遍,最大的問題就在最後那杯果汁上。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個侍者很有問題,池清淮擡起酒杯時,他明顯的遲疑了一下,像是不想池清淮喝那杯果汁一樣。
“我應該是喝了能讓omega快速發情的藥。”
“什麼?”許譯驚得下巴都掉下去了,"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這麼做!"
“那種藥不是針對我的。”池清淮客觀地分析,“應該是我誤喝了給别人準備的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
“許少校,你去查查那個侍者。”池清淮沉着臉下令:“看看他那天晚上跟什麼人接觸過,把他還有那些人的行蹤都查出來給我。”
“長官你要這些幹什麼?”
“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喝了那藥水後出現了alpha不該有的症狀,那麼我的身份就有暴露的風險。”池清淮眼底暗藏殺意,不自覺中又捏碎了一個杯子,“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風險扼殺在搖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