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說了,我堂兄在趙府幹活,據說是趙老爺年輕時留戀聲色場所,被掏空了身體,老了那個不行了,他偏偏不信邪,為了證明自己雄風,連連娶妻,每逢洞房之夜,那房中傳出新娘的慘叫,凄厲可怖,聽着滲人,下人們都不敢靠近那院子!”
“啊?那如此說來,這姑娘也是兇多吉少了?”
“哎,可憐啊,那些姑娘的家人難道沒有找到官府,讨個說法嗎?”
“你不知道嗎,趙老爺的女兒可是知府大人的小妾,那些姑娘死了便死了,誰敢找他的麻煩?”
習武之人耳力甚好,議論言語飄來,王将匪豎耳一聽,神情愈發凝重。
若真是如此,她定要護住這姑娘,決不能讓她再入魔爪!
鄭棗兒躲在王将匪身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漱漱而落。
對面的瘦猴眼見這般感化之下,鄭棗兒還不願意主動獻身。他終于按耐不住,露出真面目:“鄭棗兒,你這個賤人!我才是老鄭家的根!我以後可是要為父母養老的!我的手若是沒了,我還怎麼照顧父母!你隻考慮自己,自私至極!”
中年男人看向王将匪身後的鄭棗兒,氣得嘴唇哆嗦:“我怎麼就生出你這個孽障!竟敢和男人私奔!不知羞恥!我們老鄭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那中年婦人也哭道:“是啊,棗兒,你弟弟說的對,他是咱們鄭家的根啊!娘知道對不起你,可是、可是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啊!”
“何為女人的命?”王将匪曆聲道:“難道女人的命就是犧牲自己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看着眼前這出鬧劇,眸色被冷意覆蓋,這真是,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這般唱念做打,隻為将一位少女推入死亡的深淵之中。
陸清安唇角翹起,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真是一出好戲,他倒是十分好奇,這出戲的結局如何?
王将匪回頭看向鄭棗兒,她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鄭棗兒怎麼想。她知道,如果鄭棗兒不離開這裡,定會永遠被那群人如水鬼一般,牢牢纏住,直到吃幹抹淨,化為一堆白骨。
“棗兒姑娘,你怎麼想?”她沉聲問道:“若你想要回去,我定不會阻止,還會向他們賠罪,并告訴他們,此事乃我一人所為,與你無關,絕不會牽連到你。”
她看着鄭棗兒,眸中滿是堅定和認真:“若你不想回去,我定會幫你和他們一刀兩斷,從此以後,再無瓜葛,也絕不會有人再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的事!”
鄭棗兒閉上眼,淚水滾滾而落,再睜開時,已下定決心,她堅定道:“公子,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做誰的附屬,我想當個人,一個堂堂正正的,能決定己身去留的人。”
她說完跪下,沖着那中年婦人和男子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之時,眼中已是一片決然:“父母生養之恩,棗兒已報,從此之後,我與鄭家,再無瓜葛!”
她耳邊響起王将匪贊許之音:“好!今日你我相見,也算有緣,你既若此說了,我必助你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