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上前一步,膝蓋抵在床邊,抵在她兩月退之間的空隙,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來,“姜末,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氣話來故意激怒我。”
男人的手指溫暖,指腹有些粗糙,抵在她的下巴處,像是在捏一隻腮幫子裝滿了榛子的小松鼠,無論她有再大的本事,再厲害的本領也掙脫不開。
又是這種讓她惱火又無法控制的無力感,熱血上頭的像是要撞破網兜掙脫出去的鳥雀。
“我說的不是氣話,”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指,“你憑什麼這麼自以為是,婚約是,工作是,甚至我這次來培訓都要被你掌控,沈卻,你到底懂不懂尊重别人?我讨厭極了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就是讨厭——唔.......”
陡然尖銳起來的聲線迫不及待的宣洩自己的情緒和主權,卻在最意氣用事的時刻被堵住。
沈卻是捧着她的臉頰吻上來的,單手摘掉的眼鏡随意扔在一邊的茶幾上,他的手掌寬厚溫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态,彎着腰俯身吻了上來。
并不是姜末預想中的憤怒與不忿,野獸般的争相撕咬鮮血直流,反而帶着年長者無限的寬容與安撫的意味。
她覺得自己唇瓣融化成小時候的雪頂冰激淩,柔軟的唇瓣、口腔、唇舌,甚至牙齒尖尖都被他以無限溫和地狀态一遍遍的安撫交融。
那些緊繃的,睚眦欲裂的情緒似乎被一捧溫柔的雪包圍。
姜末推拒的手順着男人的脖頸下滑,落在他煙灰色的襯衫上,無意識的揪着他的襯衫領帶。
柔軟的、溫柔的,像是小時候的在子宮的羊水裡浸泡着,屏蔽開外界一切的危險與鋒利。
唇瓣分開時,一絲銀線仿佛海峽間的月影橫亘,卻又被覆上來的海水吞沒進去。
“姜末,”沈卻手指落在她的唇瓣上,輕輕覆平,黑眼睛看着她,“别說氣話。”
沈卻從容戴上眼鏡。
“才沒有說氣話,我要解除婚約!馬上!現在!我才不稀罕老男人!”姜末目眦欲裂,即便唇瓣卻親得紅軟氣喘籲籲卻依舊挺起腰闆直視他。
沈卻金絲眼鏡下的眸子微眯,上前一步,“不行,你沒有權利單方面解除婚約,而且我也不會同意。”
“我有權利!我就算去會所點一百個男模我也不會看上你!”
“哦?”聽到她的話沈卻不怒反笑,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否則.......我不介意在你身上用些手段。”
“你管不着我,我就要!”她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确定嗎?”沈卻手臂環繞過來,将人圈着抵在牆上,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去年你生日的時候,我曾經在津城郊區買了棟小洋房,依山傍水,裡面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本來想作為禮物送給你,但是當時你并不在我身邊,這棟房子就空閑了下來,你要是再這麼不聽話,我不介意把它作為關住金絲雀的金籠子。”
他緩緩湊近,嘴唇輕輕地蹭着她的唇角,“你也不想被關進去失去自由對不對?”
他嗓音很輕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讓姜末的一顆心無限往下沉,她嘴唇顫抖,試圖推開他,“不,你不能,我爸爸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到底是年紀小,表面上再怎麼強裝鎮定也避免不了聲線發抖出賣了她。
沈卻輕笑了一聲,終于不再步步緊逼,而是站直了身子,“你以為姜禮能阻止我嗎?在津城,沒人能阻止我想做的事情。”
姜末揪着床單往後瑟縮,固執的搖頭不肯相信,“你沒有權利的。”
“看來,”沈卻推了下眼鏡,眼神變得冷漠而黑沉,“姜末,你還是不太了解我。”
姜末被他看得渾身發冷,微醺感褪去,她忽然覺得選擇在今天惹怒他是個錯誤的決定,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往後挪。
沈卻眼眸眯起來,仿佛預料到她的動作般,手臂先一步撐在她身側,将自投羅網的人一把摟住腰肢圈抱進懷裡。
鼻息間是男人身上雪松氣息,隔着薄薄的紗裙腰上環繞的手臂有力肌肉繃緊,她尖叫一聲試圖掙脫,卻被抱得更緊,仿佛是宣誓□□主權的雄獸。
“我們談談。”沈卻單手制住她的掙紮,語氣溫和,也是商量的語氣,但姜末卻覺得此時此次這個受制于人的動作并不是商量的态度。
仿佛是在說是商量還是艾我草二選一。
姜末試圖掙了掙,“你先放開我。”
“就這麼談。”沈卻高挺的鼻梁似有若無貼在她的耳邊,像是情人談話間的耳鬓厮磨,“為什麼腰解除婚約。”
“因為我讨厭被——”她下意識的要找理由。
柔軟的臉頰被男人的手指捏抵住,他笑了,“你讨厭被控制這點我們在之前已經探讨過了。”
環繞在她腰肢的手掌寬厚,溫熱,輕輕拍了下她的桃子,帶着點威脅的意味的低沉嗓音,“乖,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