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鮮炒飯大份,黑椒牛排,還有炙烤肥牛,香草鳳尾蝦,一份牛肉羅榮湯。”
姜末絲毫不客氣,報菜名一樣哐哐一頓點倒是叫對面倆人瞠目結舌了半晌。
這位姑娘還真當來吃飯,是真的不客氣。
沈卻翹了下唇角,仿佛姜末做的隻是無比可愛而真實的舉動。
一頓飯吃的相談甚歡,也可以說是表面上的歡愉。
畢竟沈卻親自走了一趟,即便三成勝算也能提到六分,他就是有這個能力和手段。
離開時外頭的雪下得更大了,姜末餘光瞥見徐經理和美豔秘書挽着手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她雖然同沈卻假戲真做了,但到底是戲,她還沒想好這出戲被捅破了後果該如此承擔。
姜末皺眉鼻子站在路邊,凜冽寒風吹得她裙角倏然散開,仿佛墜落翻飛的枯葉蝶。
似乎是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簡單同徐經理寒暄兩句,沈卻折返回來,徐南風已經将車子開過來了,低調的黑色商務,沈卻先一步為她揿開車門。
車子裡溫暖如春,沈卻看着姜末一臉心不在焉的為難,失笑:“演戲演到難處了?”
“什麼演戲?”方才還神遊的人,此刻一臉警戒。
“我瞧着,剛剛同徐經理講我們的關系,你不大開心。”
姜末心一緊。
沈卻凝視她,那副表情好似在覺得“果然如此”般。
“不喜歡的東西,再強裝湊近也生不出歡喜的感覺來,是嗎?”他問。
男人嗓音偏冷,泠泠似玉墜擊冰,錦繡融雪,說的肅然,卻每個字每個詞都雕琢得悅耳好聽。
姜末身子倏然一震,幾乎是矢口否認,“沒有!”
等她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于激進而不自然的時候,偏頭正撞進他深邃的黑瞳裡。
燈光淺暗,他那樣一雙桃花眼,眼睫深而黑,眼尾狹長,去了眼鏡似乎看誰都深情。
這樣一幅風光霁月的皮膚,誰看都移不開目光,誰看都想沾染,怪不得她醉酒時都頻頻被驚豔,即便看過那麼多會所裡的侍應生,各色各種類型的,不過是靡靡平生色罷了。
外面的燈光折轉,落在他面龐上,似玉若煙,鼻梁高挺似峰巒,找不出一絲瑕疵的輪廓。
不等沈卻生疑,姜末手腕在兩人相隔的間隙中一撐,像是翩跹的花兒,湊了過去,仰着頭去吻他。
她動作太快,佯裝老手的樣子,卻偏巧體型差叫她身高差一截兒,即便坐下來也差距離,猛地湊過來隻吻到他的下巴。
皮膚冷白,似霜與皓月。
姜末傻眼,她又夠了一下,偏偏男人即便是坐姿也是脊背挺直如松竹玉姿,他不低頭,她還真是親不到。
“沈卻。”她小小叫了聲,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領帶,要他低頭。
一直緊繃嚴肅的氛圍倒是叫她這一通給打擾了個七七八八。
車子在便利店前停下,徐南風跟在沈卻身邊,人情世故懂得通,借口下車去買煙,将空間留給兩人。
沈卻的西裝扣子沒系,露出裡面的白襯衫和馬甲,正式的紳士三件套,被姜末抓得有些皺褶塌軟泛着潮氣。
她被抱着坐在他大腿上,法蘭絨西裝褲面料,他帶着戒指的手掌着她纖細的腰,另一隻手平穩的托在她後腦勺處,将人抵抱在胸前接吻。
車窗開了細小的縫隙,有冰涼的雪花撞進來,不經意間撞在鼻翼處,順着往下滑落進唇齒間,姜末被涼的一哆嗦,要躲,卻低估了後腦處扣的那隻手掌的力度,不容拒絕的力道。
他欺身,幾乎将她後背推擠在前座的椅背處,連着雪花帶喘息間的冰涼吞咽了個幹淨。
姜末想,如果沈卻去做教授,絕對是能深受學生愛戴的那一款。
她生澀笨拙,他循循善誘,一遍遍交給她如何接吻,眼眸裡的溫柔低斂攏住她,一絲絲一寸寸都用蜜糖包裹般。
在她氣息不穩,不曉得如何換氣時以身示範。
分開時姜末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想在這樣的暴雪天酸軟成一塊橘子軟糖,被裝在他的西裝口袋裡也好。
不想動,不想起,就想這麼趴着。
原來這是同人接吻的感覺,炙熱柔軟到想把一切交付給眼前的人。
沈卻西裝被抓得滿是皺褶,一手扶着趴在胸口人的腰,一手搭在她的後背上一下下輕拍着,無論抽離還是沉淪都是那樣豔麗的桃花眼彎了下,問:“不行了?”
氣聲一樣的調情,醇厚似落了一塊融化的巧克力在她耳邊,震得姜末耳廓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