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成績出來之後,南胭成功給大家留下了學霸的印象,但是嚴澈作為同桌,最清楚她最近以來的轉變,從前她可不是拼命三郎型的。
晚自習第二次響鈴,嚴澈看到她還在背單詞:“這位同學,請問你最近是被什麼buff提高戰鬥力了嗎?”
自從嚴澈搞笑男的屬性暴露之後,每次南胭和他鬥嘴都有種和幼稚園小朋友吵架的感覺。
南胭站起來開始收拾書包,帶了幾本記背手冊準備回家鞏固一下:“怎麼?想被我淨化一下?”
嚴澈嬉皮笑臉地擺擺手:“我就不需要了哈,你給菱兒淨化下,她不是剛剛還說今晚不寫數學卷子了。”樂菱轉過身給了嚴澈一巴掌打在手臂上。
“别忘了給我買雜志。”嚴澈吃痛答應。
南胭覺得和朋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應該是疲憊的一天最快樂的時光。
“你去南門那家?”
“對,言情少女給的任務必須完成,正好順路過你們小區。”嚴澈拿出樂菱寫的小紙條,“我記得你家不是錦都的吧,真想考錦大?”
“嗯,就是可能考不上。”
嚴澈還是第一次見南胭有沒什麼信心的時候。
“你都考不上,那咱們學校升學率堪憂啊。”嚴澈笑着回應,“放寬心,不是錦大有強基班嗎?你肯定在名額内,放心。”
過了小區門口,嚴澈要去後面的報亭,兩人也就在路口分别了。
南胭也被安慰到了,如果強基能被錦大留下,那高考的壓力也就減輕了,等走到樓梯上,家門口傳來了勞累的喘息聲。
她有些疑惑,樓上住的大媽大爺們這個點早就睡了,孟逸北也走了,還有誰大晚上的在搬東西?
剛一擡腳,成串的葡萄滾落在南胭腳下。順着往上看,是一對面容姣好的夫妻,臉上隻有些細碎的皺紋。再細看,男人的眉眼和孟逸北極其相似。
他們站在孟逸北家門口,手裡提滿了東西,男人在兜裡摸索着鑰匙,女人順着滾落的葡萄也注意到了南胭。
她急忙彎下腰幫忙一顆顆撿起葡萄。
“謝謝小姑娘,真是麻煩你了。”眼前的女人聲音很好聽,溫柔又平和,她雙手也提滿了東西,焦急地想騰出手接過南胭撿起的葡萄。
“沒事,阿姨我先幫忙拿着,不着急。”說着也轉頭和開門的男人道了一句叔叔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南胭總覺得眼前這位阿姨在笑嘻嘻的打量着自己。
門終于開了,曹淑急忙邀請南胭進屋,她一瞥看到鞋櫃上還放着孟逸北買給自己的拖鞋,莫名有種被抓包的羞恥感,她扭頭不去看,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曹淑自然看出來了,急忙說着不用換鞋,南胭将葡萄放在茶幾上,正想道别,放下東西的曹淑卻迎面走來。
“老孟,快把咱們從新疆帶回來的葡萄幹拿過來。”孟廣南帶着眼鏡,和孟逸北比起來有一種歲月的莊重感,聽鐘煦說他爸媽都是四中的老師,“小姑娘,這個你拿着,今晚上真是謝謝你了。”
南胭有些受寵若驚,自己就幫忙撿了個東西,白得一袋特産,多少有些拿人手軟了,推辭的話還沒說出口,曹淑的聲音又響起,她眉眼彎彎,南胭第一次體會到歲月不敗美人這句話:“小姑娘,你是叫南胭吧?”
南胭有些錯愕,又有些慌張,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被教導主任抓住早戀的感覺,她遲鈍的點點頭,有些忐忑地說是。
“你看你把人孩子都吓着了。”孟廣南的話帶着些玩笑的口氣,倒是緩和了氣氛,曹淑也笑出了聲,“哈哈哈,不緊張不緊張。小北跟我們提起過你,這葡萄幹是他讓我們特意帶給你的,收下吧。”南胭急忙道了謝,臨走的時候曹淑還再三叮囑她有空來做客。
孟逸北陪着南胭去醫院的時候接過一通曹淑的視頻電話,夫妻倆見孟逸北在醫院,急忙問咋回事,還以為是孟逸北出啥事了,他卻說是陪朋友去的。
挂完電話曹淑覺得有貓膩,便打電話給了鐘煦,結果鐘煦啪啪一頓輸出,就差把南胭家底掀出來了。
于是夫妻倆好奇極了,正說回來看看對門這姑娘,這不巧了,剛到家東西還沒放下就遇上了。
南胭剛放學回來,身上穿着整潔的校服,熱心又懂禮貌,曹淑喜歡的緊,南胭剛一走,就開始和孟廣南誇,兒子這眼光真不錯,就是小姑娘還在上高中,年紀太小了。
雖說兩人都是高中老師,但卻沒那些封建的思想,人家娃娃小時候多多少少都有些少年情愫,就自家兒子,從小到大,包裡掉出來好多情書,孟逸北卻沒有和一個小姑娘看對眼過。
加之孟逸北和鐘煦這小子形影不離的,好長一段時間夫妻倆都以為自己兒子性取向有些問題。孟廣南就聽着曹淑高興地說個不停,在一旁邊收拾東西邊寵溺地笑着。
南胭放下書包,莫名有些臉紅,怎麼有種見家長了的感覺?
她拍了一張葡萄幹的照片發給孟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