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本來一看到警察就想訴苦,結果南胭就在旁邊死盯着他。
韓梓染自然是不想事情鬧大了,雖然也被吓得夠嗆,還是一個勁的給黃毛使眼色。
“姓名。”給南胭做筆錄的是個女警官。
“南胭。”
“住址地。”
“楓華四中長豐片區495号。”
“監護人?”
“我父母在楓華,我一個人在這邊上學。”
“那這位是?”女警官指指孟逸北,這男孩從進來就沒離開過,一直跟着。
“這是我鄰居家的哥哥。”南胭害怕警察不信,又補了句:“父母認識的。”
黃毛沒說自己的手脫臼是南胭弄的,南胭身上的傷口也不是别人造成的,況且都是一群未成年人,值班的警察把人聚一起教育一番就準備放人了。
吵吵鬧鬧半天,這場鬧劇終于快結束了。
“警官,沒什麼事的話能帶她走了嗎?傷口還沒處理。”在這裡拖了快一個小時,血自己止住了,幹涸的血迹看上去更加駭人。
南胭能感覺到孟逸北的氣壓有些低,埋着頭不敢說話。
出了警局就打了的士,這是第二次和孟逸北坐一輛車,外面的夜景很美,南胭卻沒什麼心思看。
時不時瞅孟逸北一眼,他始終頭偏向窗外,也不說話。
“哥哥,你是生氣了嗎?”南胭問得小心翼翼,人家也沒見過自己幾次,還得陪自己去醫院,換誰誰也開心不起來,“你要是忙的話,我一個人去也可以的。”
孟逸北終于看着南胭的眼睛,有些愠氣。
“下次打架别拿玻璃瓶,不安全。你剛剛可以叫我,不用動手。”孟逸北本身是不想多說的,顯得有些多管閑事,但是他不想讓她誤會自己嫌她煩。
南胭有些懵,今晚上的孟逸北總是讓自己意外,她完全猜不中他的心思,不過她又有些竊喜。
是一種小孩子明明犯了錯也反而得了一顆糖的竊喜。
南胭完全壓不住嘴角,隻是别開臉‘嗯’了一聲。
這個點,醫院隻能挂急診了。
然而最讓南胭崩潰的是,醫生說要縫針!
簡直晴天霹靂,南胭五官凝成一團,拉拉孟逸北的衣擺。
“哥哥,或許,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能不能縫針。”南胭有些無措,試圖讓這個荒唐的想法得到孟逸北的認可。
“我去填單子,你們診室外面等着。”
好吧,他選擇直接忽視。
南胭一個人坐在走廊裡,房間裡有個正在縫針的小孩子,好像是摔跤把頭上弄破了,哭聲響徹整個大廳,南胭聽的心慌。
孟逸北一過來就看到房間裡面的小孩子被爸媽按着縫針,南胭坐在外面局促的扣手。
她真的很害怕。
孟逸北發現南胭好像很怕針,對比起裡面那個七八歲大的小朋友,也沒有南胭的反應大。
南胭全程沒敢睜眼,額頭上直冒冷汗,被護士姐姐按住的手都在發抖。
孟逸北不知道怎麼安撫她的情緒,隻是站得近了些,試圖擋住她的視線。
針成功紮進去了,南胭剛剛放松,一睜眼就看到針在皮肉裡鑽來鑽去。雖然是打了麻藥,但還是吓得南胭下意識地往孟逸北衣服後面靠。
醫生手法很熟練,沒多久就裹上了紗布。剛剛其實沒怎麼注意到孟逸北的動作,冷靜下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兩個人都有點尴尬。
南胭呆呆地坐在床上,孟逸北在聽醫囑。
診室又來人了,孟逸北扶着南胭去外面坐着休息一會兒。
南胭實在是沒力氣說話,隻好閉着眼緩解氣氛。
孟逸北就坐在一旁陪着南胭,剛剛縫針出了一身汗,估計有些脫力。
約半個小時,打車回家。
已經快12點了,兩個人肚子裡什麼都沒有。
“餓嗎?”車再轉最後一個彎道就到家了,附近有個24小時便利店。
“不餓。”南胭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了,結果剛說完不餓,肚子就叫了。
南胭尴尬地轉過頭,隻求孟逸北剛剛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