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胭吃完付了錢往小區走,路過孟逸北一桌。這些男生看起來比自己大一點,他們有的半坐,有的幹脆站起來,端着酒杯,嘴裡滿是大話。
那個今天偶遇兩次的男生在路燈的映襯下顯得很白,他老老實實地坐在中間,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南胭甚至能看到他露出來的手臂上彎彎繞繞的青筋。
瘦而有型。
回家後,疲憊和酒精發揮了作用,沒有想象中的徹夜失眠,南胭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上午10點,南胭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去樓下的超市買點吃的。南胭過活了17年,進過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會做什麼飯。不過平時在學校也不愁飯吃,隻是獨居生活的周末總得應付過去。
鹵好的豬耳朵、牛肉,餅子夾擔涼面,還有一口袋的薯片和螺蛳粉以及肥宅快樂水......
當你開始留意某個人的時候,意味着他将經常出現在你的生活中。
南胭看着站在斜前方的孟逸北,袋子裡提着莴筍、新鮮豬肉、大白菜......
真是賢惠。
出了超市,南胭提着兩大口袋往家走。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小區門,一前一後進了A2棟,一前一後進了7單元,又一前一後停在三樓。
孟逸北進了3-2,南胭進了3-1。
“不是吧……”南胭進了門,放着手裡的東西,自言自語,“巧得過分。”
就是不知道短短兩面是否足夠他記得住自己。
距離開學也不過短短一周時間,南胭忙着買些必需品裝點一下這個啥也沒有的小家,雖說是鄰居,從上面超市遇見之後,兩人倒是沒再遇到過。
開學之後,南胭進了錦都一中最好的班,對于一個高度看成績的學校和班級,難免有些流言蜚語,不過南胭不在乎。
人言固然可畏,但南胭更喜歡看到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種憋屈的感覺。
要說起來到新學校最大的不适應,那必須得是早跑,南胭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走讀生還需要按時參加學校早跑,這什麼折磨人的規矩!
早跑結束,南胭終于醒覺了,但也累的夠嗆,完全沒有吃早飯的欲望,恹恹的回教室,趴在桌子上動都不想動。
“早!吃包子嗎?我多買了一個。”嚴澈放下書包,坐在南胭旁邊。
他是南胭的新同桌,長相陽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就憑着這臉蛋,年級裡就有許多遞情書的姑娘,再加上學霸濾鏡,簡直就是風雲人物。
“不了,不想動。”南胭淡淡回答,便繼續閉目養神。
第一周在南胭對新校園的探索中結束得很快,高三放假時間短,收假這天的晚自習過得超級快,因為思緒還停在假期。
放學後,南胭本想着出校買點好吃的,結果哪知道下起了大雨。
夏季的雨總是不留情面的,打在皮膚上生疼。
南胭沒帶傘,稍稍在門衛室等了一會還是頂着外套沖了出去,路面平坦,也濺不起什麼水花,又有許多樹梢擋着,也沒淋濕多少。
但是跑到小區口就麻煩了,老式小區的地磚有一個沒一個的,這要是跑過去晚上就得洗褲子了。
南胭已經做好了落湯雞的準備,“救世主”卻從小區門口剛好進來了。
黑色的T恤,黑色的傘,熟悉的手臂曲線,左手提的便利店口袋裡全是罐裝啤酒。
遇到就是緣分,南胭鼓起勇氣鑽進了他的傘裡:“哥哥好,我是住在你隔壁的那個。”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可以拼個傘嘛?”
許久沒碰到,南胭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到自己。
南胭喜歡這副好面孔是其一原因,最主要的還是想求人蹭傘。
孟逸北擡起眼,少年的臉棱角分明,眸色很深,不笑的時候自帶清冷感。吃燒烤那夜色很深,光很淺,今晚亦是。
一瞬間,空氣都有些尴尬。
“嗯。”孟逸北也緩過神,微微讓出一半位置,南胭忙躲進去,又甜甜的說了句。
“謝謝哥哥。”
七單元要繞半個小區,兩個人一把傘也走不快。孟逸北不主動說話,南胭卻忍不住搭話。
“我叫南胭,哥哥叫什麼名字?是大學生嘛?”南胭斜着腦袋光明正大的偷瞄他。
“孟逸北,是。”一個字也沒多說。南胭暗自癟癟嘴。
“錦都的大學離這裡都挺遠的,哥哥怎麼沒住校?”南胭接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