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小狐狸雖然是初次組隊，兩位也并不認識。但他們首次的臨場配合，讓林曦很是深刻。

鈴響一刻，林曦有種自己被人當做團隊boss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那麼一個什麼壞人，而剛才被自己的鈴铛給震了一下，這就自己搖當壞人自然而然來的報應。

見這兩個小狐狸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手裡的動作，但仍是緊接着剛才的攻勢向林曦夾攻而來。

弊端，處處都是弊端。處處受限，他得思考思考原因。但思考原因之前，他得思考一下當下的對策。

自己不能動，但對手一左一右急于強攻。而且一招一式的馬上呼他臉上來了，林曦有點慌。這麼緊急的時候，他還能抽個空出來想想自己挨打能有多疼。

他也是一個奇人。

林曦想巨化真身九尾狐，但自己已經被控在原地，空間太小放不出來。吃力變出來了，目标太大也要挨打。兩頭不讨好，他心慌起來了。

躲不了，就隻能硬吃。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能這樣大意被控。這下子就完了。盾牌能擋住其中一個人的攻擊。但一次性就來兩個的話，盾牌也沒有用。

這盾牌是妲己給蕭琮玉的，蕭琮玉再給自己的。蕭琮玉簡單完善了一下盾牌，但這盾牌還得是他的法寶。

原來隻是不能在意識空間自動展開防禦而已，這個小小的改進……好吧，這個改進也不小了。實話就是說沒這塊盾牌，他的情況隻能是更糟。

就好像林曦他這人沒什麼用一樣，一個變成九尾狐的高級爽局能被他這麼一個“成事不足，且敗事有餘”，甚至是理解不夠的人給玩得差點報廢。

在初級考試分數沒達到自己内心的标準線，已經是很丢人了。能走到這裡來參加這個初級考試也是很丢人了。

但他都還要繼續丢人。

林曦時常都是不在狀态的。一瞬間能思考很多的問題。他的腦子裡就有很多的問題。他這人也是一樣的。

就比如這人上台考試——一個還算重要的事情——都能走神想其他的事情一樣。

說這事他不看重。也不盡然。雖然嘴裡心裡都有點瞧不上這麼一個考試。說自大自負。被人一步一步套進他們那麼一個不怎麼高明的陷阱裡面不能動彈。眼見着要挨打了，要接受後果了。他卻又慌得不行。

這時他腦子裡的問題突然就哲學起來了。他思考起了之前沒想出結果的那個問題——我的性别，我是誰。

身體是女的，在靈魂和意識形态的這種很本質的情況下，他也是女的。很輕易的，他一醒就會化妝。有長長的頭發，有胸，有腿。可以不用任何發聲技巧就能說出女生的聲音。

但他就記得他是一個男的，就好像是從這個古怪的地方醒來之前，他就是一個男的。

可他又不能在這麼一個連靈魂這種抽象到看不見的都是女的的情況下，再嘴硬自己是一個男的。

至于他是誰，他還很困惑。林曦覺得自己并不屬于自己現在的這個世界，也不屬于現在的這麼一個身體。身體不是他的，但他就是在這麼一個地方存活。

在有點差異的地方繼續享受不怎麼真實的生活，和有點不同尋常的愛情。

有點不太承認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他所做的完全不是為了他自己。就像是之前妲己給他說的，讓他複仇天門完了之後就能回去了一樣。

就好像人格分裂，就好像一體雙魂。

盡管自己曾多次被人錯認成妲己，但他也是一直嘴硬在叫自己“林曦”。

那“林曦”和“妲己”的關系。他這個人，或者他這隻覺得自己是男的的母狐狸，究竟是叫“林曦”的“妲己”呢，還是一個叫“妲己”的“林曦”呢？

手術很成功？我成女的了？一晃眼，之前半輩子白活？我醒了之後呢。然後呢？今年三十八了？而且按照着出世沒變成人的年齡算的話，他現在都三千六百三十八歲了。

而現在想這個問題又有什麼用。歲數？是誰？男女？是女的又能怎樣？是女的現在也因為剛剛才犯的小錯，他照樣挨打。

兩小狐狸夾攻而來，雖然鈴铛給二人定了一小會兒，消了大部分的力。但因為林曦被對面法器陷阱給控住，他自己也被鈴铛給震了一下。

沒挨過這倆小孩兒的拳頭，不知道力道幾何。但林曦莫名感覺鈴铛這卸的力，跟鈴铛震自己一下的感覺差不多。

不出所料，這盾牌一次隻能擋住一個人的攻擊，對方攻擊間隔太短也會被暫時突破防禦。盾牌失效了，林曦隻能被動挨打。

兩小狐一左一右的攻擊隻被盾牌簡短地攔了一小會兒後，就直接被放了進來。

盾牌用不了，鈴铛因為自己被控，不想震自己，那也用不了。

動不了，真身也現不出來，自己的兩樣法寶也被廢。而對手一人還有一件法寶沒有亮出來，而且他們能自由活動。

這局面怎麼翻呢？

身體永遠比腦子快，活這麼久也不是白活的。林曦雖瞧不上這兩個小娃，但也知道這鞭腿手不能去接的道理。

這左邊小戰狂的高鞭腿爆頭，他便微微彎了彎腰。

右邊這小狐的爪子奔他肚子來的。他倒是在被兩個法寶定住的小小空間裡，單手接住。倆人一番角力後，小狐也是比不赢林曦，自己默默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