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這些他自己知道，而且正常人都知道，正常人也知道他這個正常人也知道的道理。這就是把他給看低了。

“好吧。我就是妲己。我也是個男的，我還真不是這裡的人。另外，我是真死了嗎？這裡真是地府嗎？怎麼站起來呢？”

林曦對自己的問題锲而不舍，就像其他人給他提的問題一樣。但這僅僅在意自己的事情，好像有點不符合社交禮儀，或者不夠禮貌？

聊不來是這樣的。

見妲己還在說什麼站起來什麼的，閻王隻是覺得好笑：“哈哈哈，想站起來就站得起來？問你也問不出來什麼，我自己來。”

“你說（什麼）……”

閻王走進林曦，忽略了她的疑問，壓抑着一種不太好形容的心情，帶着像開包裹似的心情，捏着手汗在林曦周圍亂點一通。

林曦滿臉無奈，懷疑起了這個人的智商。

突然，林曦的背後亮起了一朵白白的鬼火，閻王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笑意。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至于莫名其妙的複活，孟婆的事情，纣王的一系列事情。之後都會處理的。不過，這些事情，你都是風暴之眼。事情亂得很呐，回見。”

那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林曦的鬼火就飄在他的腦袋邊上，白白的鬼火所散發出的光芒他竟然覺得溫暖又熟悉。有了一種吃飽飯，或者什麼事情完成了，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滿足感。

就在這麼一個古怪的地方，他惬意了起來。

“這人沒聽我說話，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我确實不是妲己。我是……”

也隻能是他林曦了，也不知道是咋的了。他想到了什麼，誰都叫他妲己，他就莫名想起了那哲學三問。

“……說可以回去了，那該怎麼回去呢？這……算了，我先站起來吧……”

林曦就開始嘗試着站起來，但他就是感覺不到自己的腿。

“有點感覺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要站起來了，但這是什麼感覺？

前後試了幾次，他都感覺自己都要飛起來了，但他就是沒有站起來。

沒怎麼氣餒，他就再試。再試就再失敗。前後多少次過去了，但他就是沒有站起來。林曦氣急敗壞，用手開始亂抓，有點自暴自棄了。

活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怎麼站都站不起來”，就好像是在做一個古怪的夢一樣。

突然林曦打鬼火上去了（其實亂抓的過程時已經打了很多次了），他又覺得鬼火燙人，但眼見着已經攔不住了。他渾身就開始冒冷汗。

……

“老婆……老婆……”

蕭琮玉晃着林曦，這人睜眼睡的，她感覺好奇怪的。而且現在已經天黑了，屬于九丘的又一天就又開始了。

“額……額……”

林曦剛醒，他覺得眼睛很幹。不過這次“睡得”他“神清氣爽”。就好像做了自己一樣，這次真的能說是嶄新的一天，新的一生，新的一天就又開始了。

之前的頹廢時光好像過去了……嗎？

林曦看着眼前這個有點古人氣質的女人，他有種恍如隔世，卻又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就好像一覺醒來，沒看見混凝土天花闆，手邊沒有手機很不适應的那種。

之前的生活就好像是神經病的幻想。之前那樣是他沒有看清的幻覺。

“老婆，你不舒服嗎？”

蕭琮玉摸了一下林曦的額頭。

林曦沒注意到蕭琮玉的言語動作，但是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愛和關心。

林曦抱着蕭琮玉的腰：“你能喜歡我真好。”

“我也是……”

蕭琮玉不知道這話是怎麼說出來的，但她也能呆呆愣愣地回上那麼一句。

夜風，又是夜風。這裡的一天是夕陽展開和夜風吹開的。每天如此。隻不過今天晚上是要下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