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可這是我自己的老婆啊……

大概是沒關系的吧……先把信還回去……

蕭琮玉很久了，感到胸口悶，她才猛地一醒，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一樣。

看了一眼，發現是妲己。撂下一句“輕點”後，就又睡過去了。

妲己又揩了一把油，剛褪的冷汗就又爬滿了她的全身。興緻雖然消了，但她心滿意足。

“睡覺！睡覺！”

妲己乖乖上床，蓋上“被被”，就像寶寶一樣浮誇地表演了一通。

往蕭琮玉臉上啵了一口，“晚安，老公！”

那邊一消停，邱崎就像是有感應一般地飛離了架子，撂下鴿子後，他這次是真的該上工了。

邱崎把自己的剔骨刀變成了鳥喙，飛到了妲己的床頭。這種事情鬼差經常做的，不過跟着妲己過了那麼久的舒坦日子，現在也可以上工了。

烏鴉站在妲己的頭頂，把鳥喙懸在妲己的頭頂，邱崎開始用許久不用的人聲喊妲己：“蘇妲己。”

迷糊中，妲己聽見一個不熟悉的聲音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剛想睜眼，便發現自己的眼睛就是睜開的。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睡覺的。睡沒睡她都不太清楚了。

他第二次叫妲己：“蘇妲己。”

妲己又聽見了一個家夥在喊自己，莫名的就覺得煩了起來。但她就是不清楚自己醒沒醒。她全身癱軟，完全就是起不來。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起來，但她就是想起來打那個見人睡覺還死命叫人的家夥的那張破嘴。

邱崎身邊燃起了一團鬼火，懸在妲己頭頂由剔骨刀變的鳥喙閃起了點點的寒芒。剔骨刀的周圍出現了可視化的黑刃，具象化，替身似的，看着就像整把刀都大了一圈。他跟妲己的身下出現了一攤緩慢蔓延的血迹。

他攥了攥，握緊了剔骨刀，第三次喊起了妲己的名字：“蘇妲己。”

妲己覺得開始失重，但看見自己确實在床上躺得安安穩穩的……看見自己？？就在這時，林曦迷糊中答應不知道是誰的喊話。從妲己的身體中鑽了出來。

“生死隻在一刻，靈魂睜眼之時！”

見魂靈飄了出來，邱崎舉刀便紮。無色的魂靈剛飄出來，就看見一個兇神惡煞的家夥舉着一把尖刀紮自己，他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床上躺着的妲己卻睜開了眼睛，“睡不瞑目”了這是。這我懂，這人是活張飛。

床上蔓延的血迹消失了，隻留下一個毫不知情的蕭琮玉，不知道在不在睡覺的妲己，還有一隻死鳥而已。時間繼續。

林曦又一次睜眼，周圍的景緻卻和之前的相差很多。周圍一直在變，就他自己這麼一個靈魂，或者說意志卻像頑石一般，萬世長存。

他沒有感到受到了任何的傷害或者折磨，這感覺是……感覺是……自己沒出生的之前那麼長一段歲月的感覺。或者說，是自己死後的感覺。

他又開始渾身發麻。

妲己偷信的時候，他渾身發麻。她談戀愛的時候，他也渾身發麻。現在他又渾身發麻。

沒死過，不知道這種感覺。

第三個可以細說的感覺來了，林曦的意志開始錯亂。這感覺是他活着的感覺。

林曦正在拉扯，突然一隻手從水裡把他直接拉了起來。

“歡迎來到地府奈何橋。蘇妲己。你終于來了。”

邱崎冷冷地招呼妲己，這是他上班的固有表情。

“我……”

“沒錯。又死了。你來過的，隻不過你忘了。但這次隻是假死。”

地府有很多地方，這裡是忘川的奈何橋。

明月高挂，空氣鹹濕，幾乎跟現實無異。隻不過現實是白天而已。

林曦就在忘川河裡泡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麼一個地方來。按照眼前的人說法，他死了，而且是“又”。但他完全不相信自己死了，他以為死了能有什麼萬世折磨之類的東西，或者像被人卡住喉嚨，不斷窒息，喘不上氣，但就是不死的那種痛苦感覺。

雖然一次都沒體驗過，但他貫會幻想死亡的恐怖，然後沉溺其中。用這個來磨滅他活着的時候的快樂。當然，想這個也是一個特殊的感受啦。但這也太特殊了些……

什麼事兒都沒做呢，這就突兀地死了？死了？是我想的那種“死”嗎？

這時一個妹子推開邱崎迎了上來，林曦感覺自己完全沒見過對方，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李小冉！”

李小冉把林曦帶到另外一邊。

林曦從河裡上來，水未幹透。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仍是一個女人。

罷了。

李小冉惴惴不安地跟林曦說起了悄悄話：“姐姐，你說之前做這事兒是沒什麼風險的啊？現在上面可查下來了。你讓我一個孟婆之後還怎麼當啊……”

通過李小冉的話，林曦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一個孟婆。孟婆成一個職業了可還行。

林曦身上的河水逐漸褪去，他的意識也慢慢恢複了過來。

“好了小冉，你們之後再聊。現在妲己是府君的貴客。府君還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