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玉領龍頭軍,先度過明沼,一天再破外城。收回細作,越斷魂涯行軍一日。現在距離合圍不到三個小時。
這行軍打仗忌諱盲目自大,驕兵必敗。可這個“驕”,不止是說軍官很急迫,其實也是指一種急于求成的行為。
遠在海溝對岸的蓬萊主島上,一處雲氣四溢,裝飾恢宏的宮殿中。但很奇怪的是,這裡面就除了一個男人和一套桌椅,一個大印,一堆散開亂放的文書外,竟然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裡面正坐着一位看着十分年輕俊秀的男子。這男子似乎還是一個帝王。他好像并沒有精神,眼皮沒張就拿着手邊的大印批了一道自己看都沒看的奏令。他歪着頭,另外一隻手拖着腦袋。
忽然間他好像生氣了,立馬從龍椅上跳了起來。雙手把那個印舉過頭頂向那張無辜的奏折砸了過去。他瘋狂地發洩着什麼。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眼淚模樣的水珠已經爬上了他的雙眼,于是他任由眼淚在臉上奔騰。一時渾身顫抖好像一隻受了驚吓的小貓。一次兩次,他不停地蓋着印。
他發出“桀桀”的怪笑聲,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于是他從另外一堆蓋了大印的文書裡翻出來一本。果然,和他所預想的一樣。他就又開始砸了起來。無辜的奏折就被這樣連續蓋上了十幾個印。大概是這些文書都是被批過了的吧。
外面有個丞相模樣的人走到了殿上,看見陛下失心瘋一般,話也不說地就在一旁的文書堆裡翻找着什麼。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可是看見并沒有蓋印。于是便一手奪來,自己蓋了一個周正看的過眼的。走時看都沒有看這位皇帝一眼。
男人更加生氣,正想要出手教訓這個不知道深淺的家夥。可是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用特制的捆仙繩穿了琵琶骨,站了起來還被拉住,和座位分不開了。他更加生氣,于是往周圍踢了一圈,接着拿起大印更加瘋狂地在那張奏折上蓋着。
丞相剛出大殿就被一衆大臣圍住了。
“陛下還在發失心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