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匪看向司徒月,見她點頭,便拍了拍何時瑞:“不是說去馴馬嗎,今天是你爺爺的壽宴,穩着點。”
司匪給禦咨度打了電話,拿他的車,把容名若送回酒店,調頭再接禦咨度、
再回半步樓的時候,禦咨度還沒完,司匪便在車裡等,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敲車窗,醒來一看,天色已暗,禦咨度站在車旁。
打開車門讓禦咨度上車,兩人一同回了意歡居别墅。一到家,張伯就迎上來,司匪車鑰匙一扔:“張伯,我餓了,麻煩幫我煮碗面,诶,哥,你要不要?”
禦咨度:“要”。
洗完澡出來,司匪換了睡衣,右手臂上一片劃痕,滲出淺淺血迹,禦咨度神色一寒:“出息了,現在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傷得到你。”
嘴上說着,轉身取來藥箱,拿出碘伏,給司匪做了消毒和包紮,兩人吃了面,司匪就坐在大廳裡看電視,禦咨度回房間處理工作。
晏策坐在辦公室,四周開放式的落地窗将玄都夜景盡收眼底。蘇離陪在一旁,一般情況下,晏策不離開麒麟踏火,蘇離就不會下班。
辦公桌上的骨瓷杯裡,裝的不是茶水,而是冰鎮過的果飲,淡青色,是何時瑞安排寄給司匪的,司匪讓周海甯送到了晏策辦公室。
晏策喝了一口,甘甜,有種清淡的冷香,使得原本的甜膩感被沖淡了很多,冰鎮後冷香味被激發,清冽口感更強。
談不上特别喜歡喝,但想,一擡手就有,這是晏策的第一感覺。
晏策看着窗外的璀璨夜色,聲音回味低醇:“他觸碰到我時,我沒想過要将他推開,身體不排斥,心裡也不排斥。”
蘇離打小就跟有晏策,比任何人都清楚晏策對與旁人的碰觸是多麼的厭惡,玄都權貴無數,晏策屬于最頂層的那批,剛出社會時打他主意的人不少,但凡觸碰到他一片衣角的都已被銷聲匿迹,事過幾回大家都避之不及,仿佛是什麼不能言說的禁忌。
晏策的孤獨和空寂,是與生俱來,是從靈魂深處滋生,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蘇離認真分析:“那司董對您來說就是特别的存在。”
茫茫人海就隻有這麼一個人,是所遇的例外,晏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會要搞清楚。
“安排一下,再接觸試試。”
蘇離一身銀灰色西裝,筆挺幹練,細長的流金挂鍊在燈光下折射着細碎光芒,他将雙手交叉搭在腹前,眼鏡裡驚詫神情轉瞬即逝:“和A.R.F集團項目合作進度有些慢,明天我與周秘加強溝通,争取下周内敲定,屆時,簽合同需要您和司董雙方到場才行。”
烨城西部,落落陀曼裡平原,司匪和司徒月坐在山崗上欣賞日落,何時瑞代表邁輪集團在邊城裡參加慈善活動,要過兩天才能來。
前方,火燒雲的晚霞映得司徒月臉上一片绯紅,她目光堅定,神色毅然,對着天際線上火紅的落日,聲音有些涼薄。
“他的愛,純粹得讓我害怕,我要做的事情,或許最終沒有辦法全身而退,我怕讓他失望,讓他後悔。”
“我要去玄都。”
落落陀曼裡草原上,馴馬節的組織方正在觀測野馬群的路線,提前在原野四周打好了圍子,平原上随處可見策馬飛揚的當地漢子,也有很多旅遊團的人在學騎術。
司匪牽來一匹黑馬,司徒月踩着馬镫一個翻身坐了上去,調整好位置對司匪示意,司匪牽着繩子引導馬兒慢走,一小段下來,司徒月難得興奮:“禦歡,把繩子給我,我要讓馬兒跑起來。”
“不行”,司匪拒絕:“你剛上馬,與這馬兒不熟,一但跑起來會摔。”
司徒月不高興了,臉上表情蔫吧,司匪無耐,隻得将缰繩遞過去,司徒月眼底閃過一抹喜色,飛快接過繩子。
“ 前身稍微前傾,壓低些。”
“雙腿踩穩镫子,手上繩子收好勒緊。”
司匪輕輕拍了下馬臀,馬兒漸漸跑開,司匪就在後面跟着。
司徒月第一次騎馬,寬闊的草原一望無盡,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她試着松開一隻手,朝外張開,馬兒越跑越快,清爽的風擦着指尖而過,山巒在馬蹄聲中倒退,這是自由的感覺,壓抑裡的激情正在奔放,心底的郁氣一散而盡,緊接着活力在心底波濤澎湃,舒暢得司徒月開始忘我的大聲歡呼。
“該死。”
司匪看着因司徒月大喊大叫而越跑越快的馬,咬唇低罵了聲,擡腳就追,得虧多年的變态訓練,修長的雙腿暴發力驚人,襯衫被吹得飛起,露出一截緊實的腰腹,有旅客看到,尖叫着拿出手機拍攝。
司徒月歡呼着,等發覺身體搖晃得厲害,想要再抓住放開的缰繩,搖搖晃晃試了幾次,還是抓不到,馬兒已經放開蹄子跑得飛快,司徒月矮着身子朝後面看去,就見司匪如飛人般,貼着草地飛快地朝自己追來。
”跳下來,快跳。”
司匪沖司徒月大喊,奔跑的速度太快,話一出口就被絞碎在風裡,司徒月跟本聽不到,司匪隻得打着手勢,司徒月這下看懂了,半點猶豫沒有就手上一松,腳上一個用力,朝地上撲去,遠處不少遊客看到這一幕發出驚叫,司匪屈膝張開雙臂猛地用力一蹬,身形在地面線上劃出一道極長的彎弧,在司徒月跳下的瞬間,張開的雙臂如羽翼般将她死死護住,一手捂着她頭,一手護着她後背,絞着她雙腿在地上碰撞滾了幾圈,緩沖才停下來。
司匪松開司徒月,仔細檢查了下,才問:”有沒有哪裡疼?”
司徒月搖搖頭,司匪:“慢慢站起來,再慢慢走動下試試。”
司徒月試着照做,“不疼,沒摔着,你肯定摔傷了,我們去醫院吧。”
司匪站起來,揉了揉肩膀,又伸了伸脖子:“我也沒事,隻是點小擦傷,沒關系。”
司徒月眼睛紅起來:“對不起,我不聽你勸,還在馬背上松了繩子,是我不好。”
司匪拍了拍司徒月肩膀:“真沒事兒,騎馬而已,哪有不摔跤的,别較真兒。”
何時瑞是清晨回來的,見到司匪時,指着他額角的淤青問:“你這怎麼回事兒,路不平摔了?”
司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