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輕輕推開門,借着月光和RMB的指引往裡面走,果然看見床上正躺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正巧齊時村和裴牧也跟了進來,江清淮都懶得自己動手,隻指揮道:“把他綁起來。”
“不是打劫嗎?”齊時村有些不明所以,“我們綁架這孩子做什麼?”
“這叫人質。”江清淮有些無奈,就這人還叛軍呢,一點當壞蛋的腦子都沒有怎麼回事,“抓了他,才好要錢。”
齊時村點頭應下,認命地上去綁人,裴牧則在一旁看着,提點道:“打暈了再綁。”
江清淮瞥他一眼:“你跟這兒來做什麼?”
“找東西。”
江清淮哦了一聲,沒問他找什麼,因為心裡已經有了想法,隻怕還是那個刻着“江”字的玉佩。
上京這麼大,若是沒點運氣,真真是大海撈針一般。
江清淮正想着,齊時村已經綁好了人,又問江清淮:“接下來怎麼辦?”
“點把火把人引來。”江清淮交代完,便去院裡找了個位置坐下,若是忽略他那一身黑衣打扮,竟是悠閑地全然不像搶劫。
裴牧看得有趣,忍不住坐到他對面來,一副要把這戲看到底的架勢。
隻有齊時村打工人一個,苦哈哈扛着昏迷的任長恒出來,又苦哈哈去找火折子和柴垛。
裴牧提醒他:“燒房子。”
江清淮便忍不住問:“你和任家這麼大的仇?”
裴牧隻擡頭看了眼月亮,并不回話。
齊時村則苦着臉問江清淮:“燒房子嗎?”
“燒。”江清淮心下莫名不爽,踢了一腳旁邊的任長恒,直接把人踹醒了,對上他驚恐的目光,笑道,“等我摘了堵你嘴的布巾,記得叫大聲點,越凄慘越好,聽見沒?”
任長恒驚恐地朝後挪動,又被江清淮踹了一腳,瞬間隻敢縮着身子狂點頭。
江清淮滿意些,看後面房子燒起了煙,便一把扯下任長恒的布巾,罵道:“叫。”
“娘!大哥,嫂嫂!救命啊!救命啊快來救救我!”
他喊得撕心裂肺,情真意切,江清淮卻給他一腳:“叫的不好,再來。”
任長恒被踹懵了,哪裡見過這樣的賊,一時連哭都忘了,隻盯着江清淮,表情像是在不服氣——我哪裡叫得不好了?
江清淮看得不耐煩,拔出一直在腰上當裝飾的長劍,故意将寒光閃到任長恒眼前,惡狠狠地:“再給你一次機會。”
任長恒立刻又扯着嗓子叫喚起來。
沒嚎上兩聲,任宏的正房夫人,如今的一品诰命,梅夫人便已然到了門口:“是何人在此放肆?”
江清淮尋聲望去,卻有些驚訝。
和江清淮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梅夫人生了一雙蹙眉,氣質雖冷峻,卻似是舊病纏身,走上前時,周身的藥草苦香。
隻是任長恒看見她,卻并不歡喜,而是照着她身後的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喊道:“姨娘快救我,他們要殺我!”
那被叫的女人立刻看向梅夫人,卻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能道:“夫人……”
“幾位想做什麼?”梅夫人捏捏眉心,目光落在江清淮身上,“要财,還是尋仇。”
江清淮不覺一笑:“您也知道自家得罪過人?”
梅夫人歎了口氣:“當年之事雖是任家不厚道,但冤有頭債有主,如今任宏已去,你還想如何?”
聽她這語氣倒像是知道誰殺了任宏,江清淮不由一愣,下意識看了眼裴牧。
裴牧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此刻正兀自失神,愣愣打量着梅夫人。
江清淮看見他落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不易察覺地朝後退了半步,身形卻不大穩,搖搖晃晃,好似撐不住一般。
江清淮忍不住蹙起眉,不明白裴牧這反應是何意,但他還是說起正事:“我倒也不是來尋仇的。”
“隻是聽說任家家大業大,來向夫人借樣東西。”
“借?”梅夫人輕嗤一聲,“長恒院的火還沒滅,貴客倒是好意思開口。”
齊時村很有眼力見兒地把劍架在任長恒脖子上,惹得任長恒又是一串殺豬般的慘叫。
江清淮踹他一腳讓他閉嘴,這才繼續道:“我手下的兄弟正餓着肚子,聽說任家家大業大,視金如土,我也不是個貪财的,隻借夫人五十萬石糧食罷。”
1石糧食大約是120斤,50萬石差不多6000萬斤。
乍一聽起來這數字很多,但據RMB推演計算,按照成年男子的平均消耗量來看,50萬石糧食大約能供二十萬人吃半年。